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當然,對手的實力也是不可低估的,絕對不可輕視的。我在這條戰線有把握,但在其他戰線,有些事情也是無能為力的,我畢竟老了,不是全能的。”老黎又說了一句。
老黎的話讓我又慎重起來,感覺到了形勢的嚴峻。我知道伍德一定會反撲的,一定會不甘失敗的,他會發瘋的。
隻是,我不知道他何時發瘋,會怎麼樣發瘋。
“對了,小克,伍德一共是有2家上市公司吧?”老黎看著我慢吞吞地說。
“嗯,是的,2家,這是他全部的經濟來源,當然,毒品也是一條重要渠道,隻是一個合法一個非法而已。”我回答。
老黎點點頭:“嗯,是這樣的,伍德毒品那條來源恐怕已經被李順堵地很難受了。”
“老黎,我問你個問題。”我認真地看著老黎說。
“問吧。”老黎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你說……”我停頓了一下,“一般來說上市公司都是家底子很厚實很牛逼的,怎麼能說誇就誇了呢?”
老黎哈哈一笑:“小克,你還在糾結伍德破產的那家上市公司對不對?”
我點點頭:“是,不過不是糾結,是困惑。”
“困惑什麼?”老黎說。
“困惑是不是因為某些違法的手段導致的這家上市公司破產。”我說。
老黎搖搖頭:“小克,你多慮了,商戰有很多手段,未必是要用違法的方式,但是,可以鑽法律的漏洞,可以擦法律的邊緣,隻要對方防範不嚴密,還是可以利用法律的漏洞搞垮對方的。”
“哦。比如……”
“比如,你要想搞垮一家上市公司,你首先要製定嚴密完善的計劃和措施,熟悉對方的管理和經營手段,摸清對方的底細,然後,就在對方的股票上動腦筋,采取高收低拋的措施,投入大量資金,突然襲擊,對方來不及防範,等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已經是晚了三春了。”老黎慢條斯理地說。
我似乎有些懂了:“哦,原來可以如此操作。但這樣做的話,豈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是有這個可能,但如果你要是在對方破產之後通過其他的渠道將這家公司收購過來呢?豈不是可以很快挽回自己的損失了?”老黎嗬嗬笑起來。
我恍然大悟:“這是個高明的手法。”
老黎沉吟了一下:“伍德現在還隻是破產了一家上市公司,還沒有真正讓他感覺到疼到深處,他還有一家上市公司呢。”
我看著老黎半天沒有說話,直覺老黎眼裏流露出隱隱的殺氣。
“商戰,很殘酷!”我喃喃地說。
“是的,商戰的本質特點就是冷血和冷酷!”老黎幹脆地說。
“冷血和冷酷?為什麼這麼說?”我看著老黎。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不算計人家,或許人家正在算計你,為了防止被人家暗算,你就要主動進攻,就要主動發展創新,就要在競爭中求生存和發展,如果你不冷血和冷酷,你就要遭受別人的冷血和冷酷。”老黎微笑了一下。
我點點頭:“有道理。”
“曾經,我親自策劃實施過一起對新加坡一家百年企業的收購案,結果收購後的第二天,那老板跳樓自殺了!”老黎說。
“啊?怎麼會這樣?”我吃了一驚,“你第二天得知此事,什麼感受?”
“震驚!”老黎說,“沒想到他會自殺!”
“如果。如果你事先知道那老板會自殺,那你還會收購那家百年企業嗎?”沉默了一會,我問老黎。
老黎點點頭:“會!”
我有些不知回答了。
老黎接著說:“但我會采取更溫和的方式,不會那麼激進。”
我點點頭:“嗯。”
“所以說商戰是很冷酷和冷血的,其實,這些年在三水集團在全球擴張的過程中,有很多競爭對手在我的手裏家破人亡。”老黎又說。
“嗯。”
“但如果我不那麼做,那麼,家破人亡的可能就會是我。”
“嗯。”
“商戰裏同樣也有優勝劣汰適者生存的自然法則,其實我知道伍德是一直想吃掉三水集團的,他一直就想這麼做,他采取的一些陰謀我很明白,隻是,他過於輕敵了,他把我看得太不中用了,他隻知道進攻,而不知道防禦,他的上市公司,反破產和反收購措施太不嚴密了。”老黎哈哈笑起來。
從老黎的話裏,我似乎聽出了什麼,似乎驗證了什麼。但我沒有挑明。
分明感覺到,伍德的其他三家上市公司也已經在對手的計劃之中,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