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請賜教。”老黎說。
“是這樣,我此次專門來拜見老爺子,是要和老爺子共謀發展大計,共商對敵鬥爭策略。換句話說,是要和老爺子一起組建一個牢不可破的強大聯盟……”
李順眉飛色舞地說:“咱們一個在南線,一個在北線,老爺子有的是智慧和謀略,我呢,有的是人員和硬件,老爺子戰鬥在商業主流戰線,我呢,戰鬥在非主流戰線,我倆的結合,組成的聯盟,正可謂是強強聯合,優勢互補,必將無敵於天下。老爺子,你意下如何?”
李順帶著期待的目光看著老黎。
聽李順說完,老黎嗬嗬笑起來,卻不說話。
“老爺子,表個態。”李順帶著鼓勵的口吻。
我看著老黎莫測的神態,不知老黎葫蘆裏買的什麼。
老黎站起來背起手走到窗口,看著外麵,沉默不語。
李順看看我,臉上帶著困惑的神色。
我搖搖頭,表示無奈。
半晌,老黎轉過身,掃了我一眼,然後看著李順:“李老板此次約我,還有其他事嗎?”
“木有了。”李順說。
“真的木有了?”
“是啊,就是這兩件事,一,感謝;二,組建聯盟。”李順說。
老黎微微一笑:“既然沒有了,那李老板可以請回了。”
李順一聽急了:“哎,老爺子,你,你這還沒答複我呢,怎麼就讓我走哇?好歹你也給我個話啊。”
“我已經給你答複了。”老黎說。
“答複給我了?怎麼給我的?我咋不知道?”李順一臉迷惑,瞪眼看著老黎,“老爺子是在給我玩迷魂陣哪,我沒聽到你給我答複啊。”
老黎坐下,嗬嗬笑了下:“既然李老板暫時不能領會,那我就說幾句話。”
“好,好,老爺子你說,我洗耳恭聽。”李順高興地說。
老黎慢條斯理地說:“第一,不管我做了什麼事,沒做什麼事,都不需要任何人來向我表示感謝,我做的事,都是出自我的做人底線,出自我生存發展的需要,出自我的業界良心,出自我的道德準則。
第二,我有個忘年交的小朋友,叫易克,我想收他做幹兒子,但人家不願意,雖然他不答應,但我卻一直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一直視他為我的親人和兒子。”
聽到這裏,李順看著我咧嘴笑,我也笑,不說話。
老黎繼續說:“我這幹兒子雖然不認我這個幹爹,但我卻還是願意把他當做我兒子。在我眼裏,我兒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兒子的敵人呢,我輕易不會當做朋友。
我兒子的難題,我自然要幫助破解,我兒子認為的壞人,我也不會當做好人看。所以說,我做的那些事,不是為了任何其他人,隻是因為我這個幹兒子的存在。”
老黎這話無意是在明白無誤地告訴李順,他高調伍德的上市公司,一來是自我生存發展的需要,二來是看在我的麵子上,沒有李順的麵子在裏麵,所以他不需要李順來感謝他。
老黎這話講的夠絕的。
李順不知是否聽明白了,嘴巴半張,點點頭:“哦。是這樣。”
老黎繼續說:“這第三,老朽我做任何事,從來不和任何人結盟,我指做我願意做的事,做我認為該做的事,做我幹兒子認為需要做的事,不管我幹兒子領不領我這個情,隻要是我認為有必要,我都會去做。
其實,有些事,重在怎麼去做,而不是所謂的形式,形式永遠都不是最重要的。有時候,所謂的聯盟不但不會給雙方打來好處,反而會被人家抓住把柄,陷自己於被動。我的話不知李老板聽明白了沒有?”
老黎一席話,分明是拒絕了李順要結盟的倡議,分明是在告訴李順在他眼裏我的位置遠比李順重要,分明是想借此提高我在李順眼裏的分量。
李順眨巴眨眼眼睛,突然拍了兩下巴掌:“老爺子,我明白了,我聽懂你的意思了,老爺子,我送你八個字:重情重義,高瞻遠矚。老爺子的人品和眼光,讓我李順無比佩服,佩服。老爺子這一手確實是高,高家莊的高。”
看起來,李順不但沒有在意老黎不給他麵子,相反還對老黎的話十分讚賞。看起來,他是懂了老黎的意思。
當然,從老黎的內心出發,他是不屑於和李順這樣的黑道人物結盟還是不想因為結盟被別人抓住把柄,不得而知。但不管是從哪個因素出發,老黎的考慮無疑都是正確的。
老黎接著說:“對了,李老板,昨夜,我在我家和公司周圍發現了兩夥身份不明的人轉來轉去,不知李老板知道不知道?”
李順笑起來:“嘿,老爺子,我當然知道,這是因為有人要對你和你的集團下黑手,我特地派了人去以防萬一的。老爺子的安全,對我來說是十分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