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嚴謹，目光堅定，像是正在作答一道非常重要的奧數題，修丞謹當然沒有談過戀愛，禁欲係的少年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多看過其他女生一眼。
隻是這樣的實話怎麼能說出來，尤其是在蘇綻麵前。
他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微微收攏，看似不在意，實際上眼角的餘光一直放在女孩的臉上，不肯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會介意麼？吃醋麼？不舒服麼？
她會說什麼？
這樣的忐忑不安，還是第一次體驗，讓修丞謹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阿綻，要不要吃點什麼？”
曲如眉毫無預兆的推門進來，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
“孫媽熬了粥，我忘記拿上來了，三嬸，你們等一會，我這就去拿。”修丞謹站了起來，努力的忽略心中那種若有所失的感覺，扔下這麼一句話轉身就出了病房。
“阿謹怎麼了？怎麼有點怪怪的？”
房門關上，曲如眉一邊給女兒倒水，一邊關切的問道。
“他不是一向都這個樣子麼？沒什麼啊？”
蘇綻在母親麵前裝傻。
曲如眉點點她的額頭嗔怪一句：“就你心大！”
蘇綻吐吐舌頭，並不在多說什麼。
修丞謹很快拎著香甜糯軟的小米粥上來了，還配著孫媽獨家秘製的醬瓜。
曲如眉很不好意思的道：“我沒想周到，忘記了蘇綻夜裏可能會餓，反倒勞動孫媽跟著操心，實在是不好意思。”
“應該的。”
修丞謹看著她將粥盛出來端給蘇綻，沒有說這粥其實是自己讓孫媽熬的。
蘇綻抬頭看看他，抿了抿嘴唇，想要說一句謝謝，話到嘴邊又覺得矯情，所以沒說出口。
反倒是修丞謹，對她露出一個類似於安撫的笑容，不明顯，卻足夠讓蘇綻受寵若驚的了。
蘇綻反倒是覺得不好意思了，心中一直存在著的某一個念頭又悄然浮了出來。
病房裏不能留下兩個陪房的，蘇綻喝完粥，時間已經十點多了，修丞謹再也沒有借口留下來了，隻能拎著飯盒離開。
送人出去，曲如眉回到病房，站在門口沒動，若有所思的表情讓蘇綻不由得心裏發毛，生怕是她看出來了什麼。
“你說，阿謹是不是戀愛了？”
曲如眉開口，蘇綻剛喝進去的一口水全噴在了被子上。
她擦著唇角的水跡，不可思議的看著母親：“媽，您哪隻眼睛看出他是在談戀愛的？”
曲如眉走過去，拿著毛巾將被子上的水跡擦幹淨，怏怏的道：“我哪隻眼睛都沒看到，隻是覺得他應該是談戀愛了，你沒看到，阿謹現在的表情都比以前多了許多，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冷冰冰的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
“那就證明他談戀愛了？您倒是說說，那樣一個千年大冰川，誰會和他談戀愛啊？”
蘇綻不以為意，擦著嘴角的動作卻不由得一停，等等，修三少的初戀到底是什麼時候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