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是莊重,他先打開李總這邊的車門,隨後才打開修三少這邊的車門。
陳飛邈看到莊重的時候就已經覺得很尷尬,笑得很艱難了,不過是心裏還殘存著一絲僥幸,沒想到車裏真的坐了他現在最怕見到的人。
現在隻恨自己剛才鬼迷心竅,竟然沒有否認這個誤會。
看到人的陳飛邈和聽到聲音的蘇綻同時打了立正。
哪怕是有陳飛邈擋著,蘇綻依然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真是白天不能說人。
自己才剛剛才在心裏將最近倒黴的原因都推到她的身上,人就出現了。
蘇綻遲遲不肯轉過身去,陳飛邈叫了一聲“三哥!”尷尬的站在兩個人中間。
連忙解釋:“李總誤會了,我還沒來得及說,身後的是蘇綻,修家三嬸的女兒。”
他最終還是很沒義氣的躲開了,讓身後的人露出廬山真麵目來。
蘇綻白他一眼,不甘心的轉過身來,弱弱的叫了一聲三哥。
看到她拿著紙巾捏著鼻子,修丞謹原本緊皺的眉頭不禁皺得更緊了。
“怎麼回事?”
他像是忘了自己事跟著別人一起來的,連忙走過來,拿掉她手中的紙巾,拿出手帕來幫她擦鼻血。
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理所當然,李總呆呆的望著這兩個人,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還是那個在談判桌上對自己步步緊逼,商場上殺人不見血的修三少。
陳飛邈同樣很無語的看著修丞謹,雖然知道他在乎蘇綻,可是也不用在外麵這樣吧,這完全和三哥平時的內斂反差太大,也不怕嚇到別人。
隻有莊重,眼觀鼻,鼻觀心,假裝一切都沒有看到。
陳飛邈心念一動,連忙招呼著那位李總進去,將這裏留給那對秀恩愛的,眼不見心不煩,他才不去河蟹操心這個呢。
進門了,陳飛邈回頭看了一眼,修丞謹已經幫著擦完鼻血了,正學著蘇綻之前的方法幫著她捏著鼻子,嘴裏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蘇綻的表情極憋屈偏又不敢反抗。
這兩個人,看起來到是越來越相配了。
陳飛邈抿了抿唇角,轉過頭去繼續和李總說話。
“你到底是怎麼弄的,最近總是受傷?難道真要我看著你才行麼?”
蘇綻已經不流鼻血了,將修丞謹捏著自己鼻子的手推開,不過還是仰著頭看著天空,防止鼻血再次流出來。
她看著天邊飄著的白雲狡辯道:“才不是呢,剛才隻是沒留神,再說了,我現在虛歲都已經十九了,再過些日子過了生日就滿了十八周歲了,已經是一個大人了,擺脫,三哥,別把我當幼稚園的小朋友看待好麼?”
“究竟是我小看你,還是你太不讓人省心,你自己算算,以前的事情暫且不說,就說高考之後,你都已經受了幾次傷了?”
“情況特殊,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不管什麼情況不情況的,今天開始,住回公寓區,要不就住回老宅去,我不想一個看不到你就又受傷了。”
“這個——真不行。”
終於能正視前方了,蘇綻扭動了一下脖子,對麵前的修三少毫無誠意的抱歉道:“家裏有事,最近我必須住在家裏。”
“怎麼了?”
修丞謹伸出手去,幫著她輕柔的捏著後頸,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病了,現在一聽到她說“有事”這兩個字,就覺得提心吊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