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伸手去開門,沙發上的人卻忽然開口道:“這就是秦伯要收養的孩子麼,來,我看看。”
他說著話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了秦伯麵前,秦伯後退一步,連忙扣住孩子的後腦,道:“還是別了,阿謹,這孩子怕生。”
“怕生,不怕的,習慣就好了,就像我,以前還特別不習慣這樣一個人的日子,現在不是也習慣了麼。”
他是指現在沒有蘇綻的日子,弦外之音簡直太明顯了。
而這屋子裏的兩個人,正是將蘇綻送走的罪魁禍首,一個下達指令,一個執行命令,更別提現在秦伯還瞞著他這麼大的一件事。
秦伯能感覺到自己後脊梁骨上正在冒涼風。
這個時候什麼老練,什麼沉穩,什麼經驗都不存在了。
他隻能尷尬的扯著笑臉,說道:“ 他實在是累了,我還是先送他回去吧,再說了,他身上穿著的這件衣服已經穿了幾天,全都是灰塵,我帶他回去把衣服換了。“
秦伯覺得自己踩著修丞謹潔癖還有他不願意和別人接觸的兩大軟肋,這麼一說,修丞謹肯定放棄了。
果然,這句話說完,修丞謹放下了雙手。
秦伯心中鬆了一口氣,頓時喜色從眼睛裏流露出來。
修丞謹放下去的手又抬了起來。
“沒關係,這看起來也不髒啊。”
他抱住了孩子的腰,趁著秦伯慌神的功夫,輕而易舉的將孩子搶了過來。
抱著孩子坐在了沙發上,抬起孩子的帽子,修丞謹捏著小孩的下巴仔細的端詳了一會,小孩在他的懷裏努力的掙紮著,無奈人小力氣也小,根本不是這個人的對手,掙紮了半天,男人兩手一掐他的腰,他還是穩穩的在男人的手上。
修丞謹看夠了,笑說:“三嬸什麼眼光,這孩子長得醜死了,哪裏看出粉雕玉琢來了,回頭我的給三嬸說說,可不能濫用成語,不然的話,我會懷疑我這些年學到的成語都是假的。”
他笑意不達眼底,比起不笑的時候,其實更加冷厲。
秦伯慌了神,搶也不是不搶也不是,病g河蟹上的修芳洲對他小幅度的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卻不想“啪”的一聲,兩個人同時像修丞謹看去,隻看到他臉上一個小小的巴掌印,還有小孩指著他的鼻子叫道:“你才醜,你全家都醜,你個大豬蹄子。”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秦伯好像聽到有什麼斷了的聲音。
修芳洲伸手去按呼救器,希望能盡快打破僵局。
男人臉上連那點虛偽的笑容都沒有了,散發出來的氣勢簡直讓屋內的溫度瞬間降到零下幾十度。
隻有他懷裏的孩子,還在和他對視著,挺著小胸脯,表達著自己的抗議。
男人微微的勾了勾嘴角,冰涼的目光落在小孩的臉上,沉聲問道:
“你這罵人的方式到是似曾相識,說一說,跟誰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