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丞謹始終鬧不明白為什麼蘇綻會執意要跟著他一起去醫院,他將這歸咎於她心裏惦記著爺爺。
為了防止自己離開會有人趁虛而入,他隻帶了司機和一個保鏢跟隨,其他人留在別墅,另外有人約好去醫院彙合。
車子離開,誰也沒注意到客房的窗前立著的人影。
曲如眉望著夜色中遠去的車燈,放下了窗簾,轉身來到床前。
床河蟹上的小男孩睡得正香,曲如眉輕輕地撫摸著小男孩的麵頰,喃喃自語道:“未晞,咱們真的要看著他一錯再錯麼?”
睡夢中的蘇未晞聽不到這些話,甚至還打了個小小的鼾聲。
讓曲如眉像是被燙到了一樣,連忙將自己的手從小孩的臉上拿下來,隨即看到小孩並沒有醒來的跡象,這才放下心來。
卻又更加的心驚膽戰。
內心的慌亂讓她坐立不安。
心思在去與不去之間徘徊。
良久之後,她去了洗手間,洗了把臉,換了衣服下了樓。
蘇綻暗恨自己腦子糊塗,這些天在病床河蟹上養的,竟然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
當初還記得讓秦伯在修丞謹每次出門的時候都仔細的檢查一下汽車,可輪到自己的身上,要不是剛才忽然一眼掃到日曆上的日期,她還不回想起這一茬來。
上輩子出事的時候就是這一天,不過不是淩晨,而是下午六點左右鍾。
也許是那一次印象太深,哪怕隔了十年二十年,蘇綻依然記得清楚明白。
她和修丞謹去赴陳飛邈的約,在那之前,修丞謹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一直在跟她生氣,已經足足有一個多星期的時間不和她說話了,兩個人陷入了冷戰期。
哪怕她有意示好,也換不來對方的一個微笑,倒是難得的,那一次,修丞謹讓她跟著一起坐車過去,連個像樣的借口都沒有,也不需要她同意,直接將人塞進了車裏。
他的態度是這樣,車內的氣氛可想而知,車子開出去沒多遠,蘇綻就後悔了,這個順風車的確是不花錢,可是它要命啊。
車內的氣溫每分每秒都在下降,她不得不努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讓對方完全注意不到自己。
隻是收效甚微,車內的氣氛隻會越來越僵硬。
她眼角的餘光偶爾掃視對方一樣,隻能看到一個冰雕似的側臉。
那個時候蘇綻沒少在內心腹誹對方。
對方卻忽然開口問道:“知道陳飛邈為什麼非要你和我一起去吃飯麼?”
她哪知道,那個家夥隻是打來了一個電話,說不去不是朋友,以後是要絕交的。
她還告訴對方悉聽尊便,因為一個約會就絕交的友情,也太塑料了,早點絕交也好。
對方沒想到她會這麼說,連忙改口,撒潑打滾的讓她去,她拗不過他,隻能選擇赴約,不過越是這樣,她就越覺得這個約會有問題,所以也一直提著心防止對方捉弄她。
現在修丞謹開了口,顯然是知道內情的,她也顧不上兩個人是不是正在鬧矛盾了,連忙詢問這個約會裏到底是有什麼內情。
沒想到修丞謹又不說話了,冷哼一聲將頭扭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