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靜雲當然看得出來,朱明慧是故意找茬,顛倒黑白,有些哭笑不得。但現在朱明慧在這個地方,又是貴妃娘娘,她提出的問題,如果不回答,或者是言辭否定,肯定是不好,說不定反咬一口,告訴李禦風,自己不恭不敬,倒讓李禦風為難。想到這裏,下了床,輕輕一揖,淡淡地說道∶“臣妾覺得貴妃娘娘誤會了,事發以後,臣妾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皇上。難道貴妃娘娘忘記了麼,那幾日,因為臣妾不小心頂撞了皇上,皇上非常生氣,很長時間沒有過來,臣妾也不敢打擾。直到前幾天,臣妾突然遇襲,皇上急忙趕到,臣妾才見到了皇上,兩個人盡釋前嫌。既然如此,臣妾根本就沒有機會把這件事告訴皇上,請娘娘明察,千萬不要錯怪了好人。”
“你--”洛靜雲這樣說,有理有據,不卑不亢,朱明慧不知道如何應付,看到洛靜雲這個樣子,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忍不住想要發怒,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畢竟是貴妃娘娘,後宮之主,和洛靜雲斤斤計較、大吵大鬧,顯然是不合適的,如果讓李禦風知道了,吃不了兜著走。平靜了下來,看著洛靜雲,冷笑地說道,“洛靜雲夫人,你果然是非常聰明,怪不得皇上喜歡你。但你應該知道,這個地方是皇宮,後宮的規矩,任何人都一樣。本宮知道,當初你在定王府說一不二,可這個地方,你沒有身份,無名無份,本宮希望你可以注意一點,千萬不要恃寵而驕,否則的話,本宮不會留情麵的。”說完以後,瞪了一眼洛靜雲,以示警告。
沒想到洛靜雲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輕輕地笑了笑∶“恃寵而驕?皇妃娘娘,臣妾不明白你的意思,什麼時候臣妾恃寵而驕了?”這樣問道,不等她回答,又說道,“貴妃娘娘,自從入了宮,臣妾本本分分,在皇上麵前、娘娘麵前,恭恭敬敬,不敢怠慢,問心無愧,臣妾說過,娘娘如果有什麼不滿意,可以說出來,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絕不違背。娘娘什麼也說不出來,就這樣一句話,無憑無據,臣妾沒有辦法心服口服。”
“洛靜雲,你-”朱明慧非常生氣,這個女人這樣的態度,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咬咬牙,故意說道,“無憑無據,是嗎,我剛才說的話,你如何解釋?關於這件事,為什麼要告訴皇上?本宮知道你不會承認,可現在皇上已經知道了,如果不是你,還會是誰?”
“是我。”一個俏麗的聲音響了起來。
“惠儀。”聽見腳步聲,洛靜雲抬起頭來,看到李惠儀走了過來,來到自己身邊,扶著自己,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你怎麼來了?”
.“我為什麼不能來,姨娘懷了孕,身體不好,我來看看,也是理所應當;更何況,我聽說有人不自量力,蓄意挑釁,我就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到這裏,關於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朱明慧,好像是不屑一顧。
李惠儀的突然到來讓朱明慧措手不及,沒想到說出這樣的話,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可任何人都看得出來,李惠儀說的那個人就是自己。看到周圍的人,都看著自己,雖然沒有說什麼,但都是異樣的目光,有些不習慣。如果是別人,在自己麵前說出那樣的話,簡直是不自量力,必死無疑,可這個人是李惠儀,長公主,李禦風最喜歡的女兒,如果得罪了她,告訴皇上,自己吃不了兜著走。想到這裏,輕咳一聲,看著李惠儀,笑著說道∶“長公主,我看你是誤會了。我當然知道洛靜雲夫人身份特殊,和皇上的關係非同一般,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來看看,問問情況,僅此而已。洛靜雲夫人身體不適,我非常擔心,前來慰問一下,有何不妥?我相信,如果長公主是臣妾,恐怕也是如此吧。”
李惠儀哈哈大笑,笑過以後,又說道∶“貴妃娘娘,你非常聰明,說出這樣的話,我非常佩服。可我剛才怎麼聽見你在我姨娘麵前不依不饒、舊事重提呢?”說到這裏,瞪了她一眼,不等她回答,又道,“那天的事情,是我告訴了父皇,難道不應該嗎?至於是不是你妹妹,我也不清楚,我隻不過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父皇,難道不對嗎?那樣的結果,我也不願意相信,如果貴妃娘娘覺得不合適,可以告訴父皇,讓父皇重新調查,不知道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