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件事別忘了,我們可還有合約在身,你還是我的女伴,記得隨叫隨到。”梁過懶懶地道,而後朝我揮揮手,離去。
我咬牙瞪著他的背影,最想做的是撲上去把他咬死!可恨的畜牲!
梁過的人很快到位,在病房各個出口,不顯眼的位置,都有安排。看著那些個所謂的保鏢,我的心裏一陣陣泛苦,說不出什麼滋味。
這種我為魚肉,人為刀俎的日子讓我十分挫敗,又厭惡到了極點。什麼時候,我才能擺脫這種命運,做一個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的人?
梁過大概怕阿肆這根最後的稻草把我壓垮,對他也極為用心,請了國外知名的醫生為他做診斷,藥全都換成了最好的。阿肆並不知道我的事,竟奇跡般一天天有了好轉的跡象。我那顆被煎熬得發焦的心總算得到了一絲安慰。
“媽媽,我的生日快到了。”
衣袖,被人輕輕地扯動著,把我扯回了現實。阿肆睜著一雙大眼看著我,“媽媽,您在想什麼?”
“沒有啊,媽媽在認真聽你說話呢。”
我咽下所有苦澀,假裝無事般回應。剛剛,我想起了乾程。
他卻嘟起了嘴,“分明撒謊,我都說了三次了。”
“啊?”我窘得無地自容,“對不起。”
“媽媽在想乾叔叔嗎?”他臉上突然揚起了壞壞的笑。他這話將我再次拉進殘酷的現實,感覺身上的血液一時褪盡!最後隻摸摸他的腦袋,轉移話題,“阿肆的生日想怎麼過?”
好快啊,他都四歲了。
阿肆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想要跟最喜歡的人一起過。”
“阿肆最喜歡的人不是媽媽嗎?”我看著他,微微噘起了嘴,“不會有別人了吧。”
阿肆故作神秘,“不告訴你!”
“你不告訴媽媽,媽媽怎麼去請他啊。”這讓我為了難。
“我自己請!”
“好吧。”看著他信心滿滿,一副人小鬼大的樣子,我點了頭。隻要他高興,幹什麼都可以,而我此時也滿心好奇,很想知道,哪個人能有這麼大的本事,竟然淩駕於我之上,成為阿肆最喜歡的人。
晚上,梁過又過來了。還是那麼人模狗樣卻邪氣衝天的樣子。我連看都懶得看他,當成隱形人直接走過去。
梁過悶悶地出了聲,“今晚有個場合,跟我去參加。”說完,丟了一個盒子過來,是禮服。
我把那盒子撿起,也不吭聲,走向病房。梁過要跟進來,我把他攔住,“你應該清楚我的底線,不要太過分。”
他陰柔了一張臉,“弄清楚了,現在我是你的男朋友,不是該和你兒子見麵嗎?”
“那是假的,一定要我說得這麼明白嗎?”我寸步不讓。阿肆那塊僅有的淨土,我絕不允許他踏入。
他的兩頰狠狠抽了兩抽,卻到底沒有硬來,轉身去了另一個方向,“你隻有二十分鍾,快點!”
我進病房後,去洗手間換下了禮服。禮服一點都不暴露,還恰到好處地把我的脖子顯露出來,顯得特別長,很好看。裙子落地,鏡子裏的我立刻嫋嫋婷婷,像個青春少女。
可我卻沒有心情欣賞自己,穿著梁過送的禮服,對我來說,是一種恥辱,這代表著我不得不向他低頭。我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