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似乎體味到了我的不安,晚間像個大人似地拍著我的肩,“媽媽,別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看著他一個孩子反過來安慰我,我自己不好意思起來,將他抱了抱。

“真的。”他在我耳邊道,卻沒有再說什麼。

我不曾想過他這話有什麼深意,隻當對我的安慰,聽過之後便忘了。直到某夜,轟鳴的螺旋聲讓我驚醒,我看到一架飛機緩緩降落,巨大的風力把屋外的草樹植物吹得東倒西歪。

我們這裏一應供濟都靠車運,突然來個大家夥,而且還是半夜到來,我難免好奇,探出頭去。

那飛機停下,看守我的兩名保鏢迅速衝了出去,而傭人則迅速衝進房間來,“薜小姐就留在屋裏,哪兒都不要去!”說完,叭地鎖了房門。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直視著她。

她又跑去拉上窗簾,“隻是意外事故,一會兒就好。”

我還是沒理透發生了什麼,想象著常在電視裏看到的恐怖事件,以為來了什麼恐怖分子,臉都變白了。

呯!

門,還是被撞開,正當我抱著阿肆要尖叫的時候,阿肆叫了起來,“乾叔叔!”

“什……麼?”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頭看過去,果然看到了乾程。他此時一臉威嚴,周身泛著戾氣,讓人不敢接近。

他大步走進來,傭人嚇得直退,而後頭跟來的兩名保鏢抱的抱著胸,抱的抱著肚子,顯然受傷了。

“走吧!”他無視於那兩個已經沒有威脅性的保鏢,道。我這才醒過來,抱著阿肆快步跑到他身邊,他攬著我們迅速退了出去。

傭人自然不敢追上來,我們迅速上了飛機,飛機起飛,離去。

飛機上,阿肆好奇地打量著裏頭的裝備,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私家飛機,覺得一切都這麼有趣。尤其裏頭兩個穿著迷彩服的男軍人,把他的眼睛都看直了。

那兩個穿迷彩服的男軍人似乎軍階並不低,肩頭杠杠明顯,還跟乾程開了幾句玩笑。乾程拍了拍他們的肩,“多謝,兄弟。”

而後,才坐到我們身邊來。

“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這道謎底,我十分好奇。他揚了揚下巴,落在了阿肆身上,“是阿肆,用他的天分攻克了網絡封鎖,給我發了郵件,把你們的位置發給了我。”

“阿肆?”我簡直不敢相信他有這麼大的本事。

阿肆略微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

乾程一把將他抱到膝頭,“這孩子,前程不可估量。”

我看著他們兩個,還真別說,坐在一起,鼻眼口眉,都透著一股子相似。我想到了梁過說的話,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如何開腔。

“對了,那張單子的鑒定結果已經出來,的確是治療阿肆病的特效藥,我用梁過的名義打算大量生產。利潤屬於他,我隻用藥。”他道。

他並不貪圖梁過的東西。

大量生產的話,不僅我們,其他有類似情況的人也能得到救治,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對乾程感恩戴德。

我沒告訴他,其實就知道了結果,也沒有告訴他,那天梁過差點把我掐死的事。

我們連夜飛回了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