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曾罵過我半句可恥，可這些話裏又句句表達著這樣的意思。說完這些，她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們之間的關係，從此為止吧，薜小姐要是有想去的地方，我可以幫忙，當然，如果想找份合適的工作，我也能利用自己的人脈給你提供一個不錯的位置。”
她條件開得很好，又不迫人。
“我看，就這兩天，我給你安排吧，等我電話。”
說完，她轉身就走。
“餘教授。”
在她要上車之時，我終於醒悟過來，追了過去，“這個，還是還給你吧。”我雖然腦子裏亂糟糟的，但別人的錢財不能拿還是清楚的。我把支票遞了回去。
餘修敏終於擰起了眉頭，“怎麼？嫌少？”
“不是這個意思。”我搖頭，“錢，我不能要。”
餘修敏的臉板了起來，原本就嚴肅，此時更加讓人不敢直視。
“我……我沒別……別的意思，隻是想……把錢還給你。”我低聲支吾著，從小麵對老師就緊張的毛病，在此時愈發地明顯，說話都結巴起來。
她的眉色又緩和起來，“我說過，這是對你的補償，不用有壓力。”
“我……這……”我根本什麼都想不清楚。
“媽，您怎麼來了？又為什麼逼著她離開？”突然，一道高大的身影插了過來，立在我身邊順手攬住我的肩，把我帶進了他的勢力範圍。
“阿程？”
餘修敏露出驚訝的表情，既而擰眉來看我。
“是你把他叫來的？”
她的表情趨近於憤怒。
我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一直站在她麵前，哪來的機會叫人？乾程會來，我也是很驚訝的。
“你怎麼來了？”我輕聲問。
乾程隻是壓了壓我的肩膀，而後去看自己的母親，自然也看到了那張遞回到了她手裏的支票，“媽您這是想幹什麼？用錢打發她離開？”
餘修敏看事情已經敗露，索性點頭，“的確，你們這層關係名不正言不順，我不允許。”
“結婚，戀愛，我心裏有數，媽您就別操心了。”他的話比較委婉。
餘修敏卻有些不冷靜了，“這份心我若不操，你要錯到什麼地步？阿程，當年放你出來經商的是我，如今你變成這個樣子，我是要承擔責任的。我現在非常後悔，如果當年和你父親一樣幹脆，你現在就不會鬧出這麼多事來。你的變化太大，也太讓我失望了！”
乾程沉了頭。
對於餘修敏的責備，並不反駁，但立場卻是堅定的。他摟著我的那隻手極為有力，沒有鬆開的意思。
“要不，你們好好談談吧。”不是我想脫離開來，隻是夾在兩人中間，著實難受。而且我現在的腦袋裏亂糟糟的，什麼都想不清楚。
餘修敏卻攔住了我，“薜小姐不如就站在這兒聽吧，聽一下我們為了你，原本親密無間的親子關係破碎成了什麼。乾程做事，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即使當年他執意出來經商，也沒有讓我丟過人。他做得很好，不勾涉黑，不學壞習慣，正氣凜然。雖然跟任楚兒先孕後婚，但也沒有離譜到哪裏去。可現在，因為你，變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