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平用這種吃人的眼神看我,很顯然是有人看到我去找輔導員給段韋健作出清白的證明了。
以他班長的地位,班上有不少同學,尤其是他那個寢室的,都以他馬首是瞻,我甚至懷疑有些人已經知道是章平幹的,但狼狽為奸,不僅不出來指正,反而一同誣陷他人。
我不在乎章平會怎麼看我,僅僅是因為段韋健昨天推了他一下,他就如此報複,這個人心胸狹窄到可怕。
我撞破了他的好事,就是把火往自己身上引,看來今後我得小心防著點他,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然而,段韋健洗清了偷竊的罪名後,仍然沒有被班上的很多人認同,他們甚至還覺得這個人非常危險。
先入為主的觀念讓他們覺得段韋健這人非常奇怪,哪怕這次的事情不是他做的,早晚有一天他也會作出相同的事情來。
晚上的時候,大家上完軍事理論課回到宿舍,段韋健把我叫了出去,這讓我很意外,不知道他是要感激我,還是要跟我說什麼。
我和他來到宿舍前麵不遠的室外器械場地,他撐了一下雙杠就坐了上去,現在的他看上去比昨天困在禁閉室的那個他輕鬆很多,不過看上去還是無精打采的,我隻覺得他有話要跟我說。
“劉軍,我沒叫你幫我開脫,你還是做了,不管咋的,謝你了。”段韋健說到,目光飄向遠方燈火通明處。
我聳了聳肩膀:“你不用感謝我,這次你應該感謝秦愛,如果不是她下午看到了章平回寢室,證明同一時間點你在其他地方。
不然的話,我就是抓破頭也想不出幫你的辦法。
況且,這件事還沒有完,你那一百塊錢沒能解釋清楚,章平是怎麼把錢塞到你錢包裏麵的,你一直把錢包帶身上,他怎麼下手的?”
“昨天中午我去浴室衝了個澡,錢包放在迷彩褲裏,我看到章平也在,可能就是那個時候被他放進去了。中午午休的時候我沒感覺到枕頭下麵有東西,所以不可能是中午,就更能證明他下午進宿舍是為了把他錢包放我枕頭下了。”
如果段韋健早告訴我這些,那事情就好辦多了,他現在說其實也不是為了弄清楚真相,隻是為了把我心中的疑惑解開。
別看段韋健好像事事不關心,他的腦袋清楚得很,隻是有些時候,他不想去理會罷了。
段韋健繼續說:“那些臭領導一個鼻孔出氣,他們知道是章平陷害我,後來找我單獨談話,叫我把錢還給章平後就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過,還叫我別再胡亂傳,哼,章平那小子想要整我,我可不會善罷甘休。”
段韋健的語氣有點兒衝,我不太了解他現在在想什麼,不過從他口中得知,學校方麵是想包庇章平,不再去調查章平回宿舍是幹什麼了,因為再調查下去,恐怕把章平心裏那點小九九都查出來了,到時候章平的麵子上也掛不住。
既然這件事不查下去了,那就點到為止,我和段韋健都不可能再去向學校申請繼續查下去,那樣最後也隻是個魚死網破,甚至教務主任章河山那一派人會看我們十分不爽,揭穿章平的陰謀並不是很多人想要見到的。
不過,在學校領導眼中,這個局也就是學生之間的小打小鬧,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最後風輕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