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至尊相會(1 / 2)

無奈與糾結並存。其實,老霍光心裏也明白,造成目前霍氏所處於的這種表麵上風光無限、實際上卻十分尷尬的局麵的人乃是他老霍光自己!

不可逆轉的帝王當政、帝王以一種神聖到不容絲毫褻瀆的時代。權臣、乃至權臣家族的最終結局,必然會十分的可悲!而唯一的一絲曙光,在不思篡位的情況下,也隻能是在達到了權力的頂峰之後再逐漸的、明智的、緩緩的淡出權力中樞、放棄已經擁有的絕對權力。已經年過古稀的老霍光現在是已經做不到了!在上天給他的最後時間裏,也已經不允許老霍光再去慢慢的逐漸尋求退路。

何況,麵臨著即將開始的大戰,現在也更不是進一步討論這些的時候……。

象征著大漢帝國以往在武帝時期的輝煌軍功、詮釋著匈奴人種以往的無比恥辱的舊匈奴單於台,距離現在漢軍屯軍大營的西北方向約三十餘裏。同樣,雖然群胡首腦們為了達到他們無限貪婪的目的而暗中心情急迫的企盼著實現他們更大的陰謀,但表麵上還是要做得蠻像那麼一回事兒的、擺出一種誠意的姿態;因而群胡的屯軍大營也屯紮在距離舊匈奴單於台約三十裏的東北方向。按直線距離計算,遙遙相對的漢、胡兩軍大營的實際距離應該不足五十裏。

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的漢、胡兩族的大軍,也在為了達到各自預定的戰略目的完全進入了臨戰狀態。開戰後浴血絞殺的最終結果?那就要看哪一方在這瞬息萬變的大會戰過程中棋高一著了!

按照陳湯帶回來的群胡回複文書所規定的日期、限定的會晤時辰起程,儀仗、規格、聲勢擺得異常隆重的由紀嘯假扮的漢宣帝的聖駕緩緩的逐漸接近了舊匈奴單於台。而向對麵遙遙的遠望,已經隱約可見群胡一方也是旗幡招展、胡笳聲咽、馬蹄蕩起了滾滾征塵的可能是內中有匈奴現任大單於壺衍鞮的隊伍前來……。

當然,為了做得像模像樣,也為了顯示身為地主的群胡現在的威風。原本早已經廢棄了的舊匈奴單於台,事先已經被群胡一方重新修飾、妝點一新。

坐在‘禦攆’上的紀嘯掀開華麗、考究的車簾兒縱目望過去,就見完全是用沙土夯就的、以往象征著匈奴當政者的最高權威的舊匈奴單於台大約有三丈高、二十丈的方圓,整體乃是一個橢圓形狀。現在,偌大的舊匈奴單於台已經完全的被磚紅色的氈毯所覆蓋;隱約間,上麵還擺放著兩把笨重的大椅……。

還真他奶奶的弄得像模像樣的!搖搖的望到這一切的紀嘯,不禁小聲的暗中嘀咕到。

早已經本身職責所在的出任了先導的甘延壽,坐在馬上大手一揮,馬上就有兩名縱馬跟隨在他的左右、臨時從金安上身邊調來的親兵(金安上是匈奴人、他的親兵也有部分精通匈奴語)打馬直奔遠處征塵飛揚的胡人隊伍方向飛馳而去、前往去進行接洽……。

旌旗漫卷、儀仗恢弘、服飾豪奢的漢、胡兩支隊伍繼續的緩緩以舊匈奴單於台為終點相向而行。隨著先一步前往接洽的各自一方的通譯相繼返回,雙方的隊伍漸近相距三、四十丈遠後,戰馬嘶鳴聲頻起各自停止了行進。甘延壽已經返身縱馬飛馳回‘禦攆’的近前、迅速的跳下戰馬抱拳震得周圍的禦林軍軍卒耳根子直‘嗡、嗡’的高聲稟報:“啟稟萬歲!匈奴大單於已經如約前來,恭請萬歲先於軍前一會!……”

雖然紀嘯這個聖駕是‘如真包換’的假扮漢宣帝,但既然想要做得逼真,就要完全的按照應該具有的規矩、禮儀執行;無論對麵的胡酋們看不看得懂。而這一路上還算消停的寶馬絕地,此時則還被甘延壽牽在手中、跟在側後。別的軍卒也看不住這位‘馬中的祖宗’啊!

坐在停下來的‘禦攆’中、確實是有些裝模作樣的紀嘯,盡量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臉上顯現出一副肅然的表情掀車簾‘哦’了一聲,隨後就站起身、在已經驅前給他搭好下車的緩梯的數名禦林軍軍卒的伸手虛扶下、伸手拎起‘龍袍’的袍袂緩步走下了‘禦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