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這種必然會產生的結果一直就困擾著田順內心裏糾結得難以自拔,甚至都產生了‘寧可血灑疆場、都不想去麵對朝廷的追究’的想法。其實,這也是田順一時好像心血來潮似的、異想天開的實施了‘丟卒保車’的戰術、再一次的把所部送入了接近於全軍覆滅的邊緣的一個原因。
但聽過紀嘯的一番話以後,田順臉上的表情愈顯尷尬、就仿佛心有所感似的說到:“原來紀中郎如此年輕就已經身居高位,原來是多得聖上及諸位朝廷重臣的看重啊!……”
感覺到田順的話裏話外還帶有著些許的醋味,紀嘯一時也不好回答的隻好舊話重提的催促道:“現在田大人所部境況極其的不佳。俗語言:人隻有自助、方能得到他助。田大人還是先予本人說一說所部尚存多少實力吧!以便本人結合預估的朝廷援軍情況,予田大人一些適當的建議。所謂:兵貴神速。時光不等人哪!再拖下去,亦必將對田大人之所部更加的不利。”
紀嘯的催促,也逼得田順在顯得十分為難的情況下、又不得不實話實說的說到:“那個,紀中郎當也聽說了,我部自出塞以來曾經曆經了數場的鏖戰,故而損失亦頗為慘重。現今,我部預計尚有可戰之鐵騎四千餘,可戰之步卒七千餘。另外,營中尚有因傷重而行動不便的傷殘軍卒三千餘。唉!如欲有所行動,最為礙難的就是這三千餘的傷殘軍卒,棄之實是不忍也!”
可能現在的田順,也正在為他自己為了彰顯其作為大軍主將的身份、聚集了軍中的眾將佐於大帳中接待紀嘯和甘延壽等而感到深深的懊悔?當著麾下眾將佐的麵,他田順根本就無法以謊言來掩蓋其損兵折將的事實。
原曆史的田順,就是因為在此次的五路出擊勞而無功的撤兵以後,因虛報戰功、掩蓋損失而被人舉報,在老霍光一再力主嚴辦的堅持之下,先被下獄、後又被賜死。
如果田順的所報的損失沒有摻假的話,那就是說經曆了半年時間的鏖戰,原有三萬之眾的田順所部現在已經損失了大半;步騎加在一起可戰之兵也就僅剩下了三分之一。
聽田順說完後,紀嘯暗自思忖著點了點了點頭說到:“田大人說得是!亦等同於我等手足弟兄一樣的傷殘軍卒,均是因為我大漢浴血疆場而遭到的不幸。安能輕易的舍棄?讓本人思想一下,稍待看本人能否尋到一個萬全的解決法子。……”
田順及帳內的田順所部將佐聽紀嘯說完後,均是麵露出了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可想而知,傷殘的軍卒除了隨軍帶走或是予以拋棄的任由群胡宰割以外,又還能有什麼太好的處理辦法?也許,大帳中除了站在紀嘯背後的甘延壽,任何人都在認為紀嘯是在說‘夢話’!就是十分信服紀嘯的甘延壽,事實上也是大腦袋直晃的緊皺著眉頭,他也根本就沒想出來紀嘯能有什麼好辦法處理這些傷殘的軍卒。
而此時的紀嘯,卻恍若胸有成竹一樣的接著向田順問到:“本人還有一事想要向田大人相問。田大人所部的軍糧現在可夠所有軍卒飽餐一頓之用?”
田順臉上的表情更顯疑惑的脫口答道:“當然,加上宰殺後保存下來的傷殘馬匹的馬肉,所有軍卒飽餐兩頓尚且綽綽有餘。一直以來,本將軍就都在盡量的節省著食用,以便能夠堅持得長久一些。不過,如果傾盡所有的予軍卒以食用,我部明日可就要徹底的斷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