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這樣生氣的顧承越忽然害怕了,下意識地往後退。
他卻緊緊抓住了我的胳膊,不容我逃避,他冷冷的說,“沈璃,我吃跑了沒事幹才會管你的破事兒!”
我佯裝鎮定地和他對視,“不想管就別管,我也沒求著你管!”
顧承越嗤笑一聲,鬆開了抓著我的手,他定定看著我,“算我多管閑事!”
他說完轉身上了車,開著車子飛快地走了。
他走了,我卻鬆了一口氣,這有錢人的脾氣也太奇怪了吧?我的事情礙著他什麼了,莫名其妙的這麼生氣。
不過經過剛才這麼一吼,我的心裏的悶氣也散了不少,我又抬頭看了一眼三樓的位置,陽台上還晾著我和楚西澤每天洗臉用的毛巾。
我的粉色,他的藍色,是最普遍的大眾情侶色。
楚西澤特別講究衛生,我每天早上起床,要將他的毛巾在不低於八十度的熱水中浸泡過,牙膏也是要擠到不能超過牙刷刷子的長度,刷牙杯也要在高溫中消過毒,然後他才肯起床洗漱。
我突然想,如果我走了,每天早上誰會為他做這些事,是早上和他纏綿的那個女人?
想著想著我忽然又覺得自己犯賤,沈璃,他都已經不要你了,你們已經分手了,以後這個人的貧窮富貴疾病健康和誰上床和誰調情,都統統跟你無關,你還瞎操什麼心。
可,為什麼心裏還是這麼難過?我自我安慰地想,或許誰碰到這麼個人渣,都不好受吧!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認命地拿起自己的行禮,走到路口打車,我現在沒有住的地方,隻能去蘇妙晴那裏借住幾天。
路上我就跟一直跟蘇妙晴打電話,可是不知怎麼回事,她的電話竟然一直沒有人接。
我隻好直接坐車到她家碰碰運氣,希望她在家。
但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快到她家樓下的時候,卻看見蘇妙晴滿臉甜蜜地挽著一個男人的胳膊上了從樓下下來,她旁邊那個笑意深深的男人赫然就是背叛了我的楚西澤!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倆怎麼在一起?
我趕緊叫司機停車,開了車門就往她們的方向衝過去,可是已經晚了,他們已經坐上蘇妙晴那輛白色本田,開著車走了。
我不死心的跟在後麵撒腿猛追,有什麼東西在心頭一閃而過,我覺得仿佛隻有追上那輛車,所以的事情都會清晰明朗起來。
中年的司機大叔在身後扯著公鴨嗓大喊,“喂,小姐,你行李還要不要?你還沒給錢呢!”
我充耳不聞,用盡全部力氣去追那輛車,卻還是被那四個輪子輕輕鬆鬆甩的老遠。
就在我跑的精疲力竭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顧承越忽然開著車停在我麵前,他沒好氣地看了我一眼,“上車。”
雖然不知道生氣走了的顧承越怎麼出現在這裏,但這時候人追車幾乎不可能,車子追車子才是正理。
我看了一眼快消失在是視線裏的白色本田,麻利兒的上車。
“追上去!”我氣喘籲籲地從牙縫裏蹦出三個字,車子飛一般地開了出去。
蘇妙晴的白色本田在市中心一家很有名氣的西餐廳停了下來,兩人下車進了西餐廳,我也立馬拉著顧承越下車,悄悄跟了上去。
還沒有正式到飯點,西餐廳裏沒有多少客人,我找了一個隱蔽的位置坐了下來。
這個位置靠在角落,我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楚西澤和蘇妙晴,他們卻不能輕易發現我。
看到楚西澤紳士十足地為蘇妙晴拉開椅子,扶著她坐下,我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以前人人都說防火防盜防閨蜜的時候,我左邊摟著蘇妙晴,右邊摟著楚西澤,還大笑著說這樣的事情根本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上帝果然會在不經意間就狠狠打你一巴掌,讓你知道世界上不隻有美好存在,總有黑暗麵在對你虎視眈眈,一不留神就會猛然跳出來,狠狠咬你一口。
原來那個橫插在我和楚西澤之間的小三竟然是蘇妙晴,竟然是她!
我最愛的男人竟然和我最相信的閨蜜一起背叛了我,世界上還有比這更諷刺的事情嗎?
我憤然握緊麵前的刀叉,“騰”地一下站起來,“我要捅死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