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罵過禿頭,又走過來跟顧承越賠笑說話,“顧總,招待不周,孩子不懂事,你不要跟他一般計較!今天顧總的消費,就都包在我身上了。”
顧承越將我攔在懷裏,幫我裹緊鬆下去的外套,冷冷的說,“楚總不會就打算在洗手間跟我賠禮道歉吧?”
楚總?聽說“夜色”的老女就姓楚,還是個女人,她不會就是“夜色”的老板楚婕吧?
聽了顧承越的話,楚總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歉意地將我和顧承越領進了最近的包間,還吩咐跟進來的服務生去跟我準備冰袋消腫。
看到那些服務生畢恭畢敬地喊她楚總,我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她果然就是“也色的老板”,隻是沒有想到夜色的老板會看著那麼年輕,才四十出頭的樣子。
楚婕跟顧承越說了一堆好話,顧承越卻不為所動,隻是眼神淩厲的看向禿頭,“我顧承越的女人,我都舍不得碰一根頭發,現在臉都被打腫了,怎麼能三言兩語就算了?”
顧承越說這話的時候氣勢十足,額頭隱隱暴起的青筋看上去像是真的怒不可遏,可我知道他不過是在裝樣子挽回他的麵子罷了。
因為我是跟他出來的,但是卻被人打了,他當然會覺得臉上無光,要好好算這筆賬。
不過,他這一口一個我的女人,說得未免也太順嘴了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真的跟他怎麼了呢!
雖然我一恨透了蘇妙晴和禿頭,但是“夜色”這麼多年屹立不倒,這個楚婕又是有名的有心機和手段,我也不想讓他因為我惹上什麼麻煩。
我低著頭偷偷拉拉他的衣袖,示意他謹言慎行適可而止。
顧承越顯然會錯了意,他故作溫柔地拿冰袋幫我敷臉,輕聲的說,“我知道嚇壞了,我也不會白讓你受委屈的!”
他說話的語調很輕,但足夠屋裏的人都能聽見。
顧承越話音未落我立刻感覺道禿頭凶狠的目光看向我,我渾身一震,往顧承越身邊靠了靠,順勢在他腰上擰了一圈,讓你故意裝不懂。
楚婕不知怎地又拉著禿頂圍到我麵前伏低做小的道歉,並保證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還說以後隻要我來“夜色”,包間免費酒水半價。
我也不想將事情鬧的太難看,就接受了道歉,至於她說的“包間免費酒水半價”,我想我也不會用,以後我再也不會想來“夜色”了。
盯著腫成麵包的臉從“夜色”出來的時候,我看見蘇妙晴站在“夜色”大廳一角看著我,角落裏燈光昏黃,映得她酒紅色的長裙隱隱發黑,她的表情也陰晴不定,看不真切。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跟會走到這樣互相廝殺的田地,那個記憶裏隻是微笑地跟在我身邊,跟我同仇敵愾臭味相投的蘇妙晴,真的再也不見了。
我知道她沒有達到目的,她心裏肯定不高興,但是蘇妙晴不管你今天對我做了什麼,我今天人前人後沒有說你半句不是,以後我們兩不相欠,也老死不相往來了吧!
出了夜色的大門,我深深呼了一口氣,感覺心裏像是被剜走了一大塊,空蕩蕩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