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越話音落的時候,我聽見隔壁桌傳來低低的笑聲。
顧承越的嘴果然夠損,一來就跟我找不痛快是吧?
我將筷子“啪”一聲放在桌子上,“顧承越,你是想幹嘛!知道你是資本主義的胃,吃不慣咱們這些小老百姓的食物,你不吃就不吃吧,你說我幹什麼?”
顧承越無辜地攤攤手,“我說什麼了?我就說了一句實話,你至於生氣嗎?”
他自己說的話有多氣人他不知道嗎?竟然還敢說我小氣!
我忿忿看著他,理直氣壯地大聲起地說,“那你就說說我臉怎麼了?我臉上怎麼破皮了?”
我的聲音將旁邊幾個桌客人的目光也吸引過來,好幾個人看著我們指指點點,我渾然不覺,隻高昂著頭斜睨著顧承越,等待他的解釋。
顧承越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有理不在聲高!何況,你還是沒有理……”
他說著從褲子口袋裏掏出手機,遞給了我。
我不解地接過來,“你給我這個幹嘛,一步手機就想收買我?”
顧承越搖搖頭,笑著說,“你打開相機,找到前攝像頭……”
我雖然不解,還是根據他說道找到前攝像頭,當我看見相機裏自己的臉時,我“啊”地一聲丟掉手機,捂著臉跑了出去。
我的天啊,我怎麼忘了我今天是化妝出門的,怎麼還能來吃麻辣燙?
準確的說是怎麼偏偏來了這家麻辣燙館!
這家麻辣燙館沒有的麻辣燙是附近最好吃的,但是老板摳門,沒有安空調,屋裏隻裝了幾台電扇。
所以當我吃麻辣燙出汗的時候,臉上撲的粉就自己粘起來了,難怪顧承越要說我臉上破皮了,難怪隔壁桌的人要笑了,原來不是因為顧承越的話,是在笑我啊!
我竟然還那麼大聲的反駁他,這下丟人丟大了!
我擋著臉跑到一處沒人的地方,翻出手機跟顧承越打電話,憤憤地指責他,“顧承越,你就不會小聲點提醒我嗎?”
顧承越在電話那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連話也說不出來,我都懷疑他這樣笑下去會不會立馬撒手人寰。
我悲憤地掛了電話,從包裏找出濕紙巾,對著著手機,將臉上浮起的粉一點一點小心擦掉,然後又拐回雜誌社補了個妝。
顧承越也正好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說他在雜誌社門口等我,讓我收拾好趕緊出去。
我又對著鏡子檢查了一遍,見沒有一點瑕疵了,才不情不願地出了雜誌社。
說實話,剛才那麼丟人的樣子被顧承越看見了,我現在真的一點也不想看見他。
我出了雜誌社,低著頭上了顧承越的車,然後扭頭看著窗外,看也不看他一眼。
顧承越不安好心地笑,“怎麼不敢看我,臉上的破皮還沒好呢?”
我咬牙切齒地說,“管你屁事,好好開車!”
我聽見他低低的笑,但幸好他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直接發動了車子。
車子裏忽然安靜下來,我忽然覺得有點尷尬,於是沒話找話,“喂,我們到底要去哪裏?”
“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還是故作神秘的不肯說。
我鬱悶地翻翻眼皮,心裏卻對今晚要去的地方好奇起來。
可是萬萬沒想到,顧承越帶我去的那個地方,會是我最害怕的那個噩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