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紫琪下意識地退了一步:“這樣……不太好吧。”
“順路而已,如果洛小姐不樂意的話,那我先走了。”
“你等等!”
洛紫琪上前一步:“你能不能借把傘給我?”
譚哲愣了一下,從車裏拿出一把黑色的折疊傘遞給她,剛要發動車子又被洛紫琪喊住。
“洛小姐還有事?”
“你等一下,我把車子開過來,然後把傘還你,很快的。”
“好。”
譚哲覺得自己的感覺沒錯,洛紫琪好像把自己禁錮在自己的安全範圍之內,隨時隨地保持著警惕,把一切試圖靠近她的人都隔離開。
酒店對麵的另外一家酒店裏,站在窗口喝酒的兩個男人望著那一幕,其中一個笑得意味深長。
“你猜,他們說了什麼?”
另外那個男人仰頭把杯中紅酒飲盡,轉身往外走:“我讀得懂唇語。”
留下的那個男人怔了下,聳了聳肩,他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下雨路滑,洛紫琪穿著高跟鞋,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回到自己車上的時候,她的魚嘴高跟鞋裏麵灌滿了水。
她發動車子把車開到譚哲旁邊,隔著車窗將傘還給他,禮貌地道謝然後離開。
馬路對麵一棵大樹下,有人撐著一把墨色的大傘走過,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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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紫琪剛回到家就接到了洛培仁的電話,得知她平安到家了也就放心了。
母親和小安琪已經睡著了,她踢掉高跟鞋赤腳走進客廳,對著那一盞光線暈黃的壁燈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心裏的疑問又浮上來。
她真的眼花了嗎?在酒店人群裏,她真的沒有看到易寒嗎?
還是說看到了,隻不過她再去看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
那她現在糾結困擾又是為了什麼呢?
這個雨夜,為什麼會讓她想起那個雨夜呢?
雖然場景不同,但她都遭遇了一個男人,隻是她對他們的態度似乎不太一樣。
是因為上次沒有選擇,這一次有更好的選擇嗎?
她真的糊塗了。
從酒櫃裏摸出一瓶白蘭地,打開,拎著瓶子進了臥室,要關門的時候還是放下紅酒去看了一眼小安琪,幫她把踢到一邊的被子給蓋好才離開。
她在酒會上喝得不多,所以才敢在深夜酒駕回來。
現在這一瓶白蘭地下去,紅酒白酒混合著喝,她已經醉了。
心裏的孤獨感湧上來,她蜷縮在沙發上,抱著頭哭到渾身抽搐卻不敢發出聲音來。
她怕母親聽見,怕吵醒他們。
她哭著哭著迷糊過去,迷迷糊糊聽到手機響了,她也懶得管,翻了個身想要繼續睡,結果卻掉在了地攤上,後背撞在茶幾腿上,疼痛讓她立刻清醒了不少。
手機還在響,她不管不顧,扶著沙發站起來跌跌撞撞爬上床,扯了被子蒙上頭,把一切都隔絕在被子外麵。
易寒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忙音,眉心緊緊蹙起。
他望著車窗外那棟還亮著燈的別墅,捏緊了手機。
明明沒有睡還不接他電話,難道真的是他想多了?可他明明感覺不是那樣的,不死心,又開始撥打她的號碼。
可是,直到他把她的手機打到關機,她也沒有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