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嘛,“親愛”的二姐,無論你和父親說了什麼,恐怕都要落空了。
“父親,二姨娘。”安檸恭敬地行禮。
安宇拓黑著臉打量了她許久,才問:“你去哪兒了?姑娘家家如此時辰才歸,成何體統!”
“回父親,檸兒今日出門去落珠衣鋪量裁新衣了,早晨出門時,鎖陽被大管家叫去柴房劈柴,檸兒身邊也沒有其他丫鬟,便隻好自己去了。檸兒的月錢不多,絞盡腦汁思索如何才能既省錢又能做出一件漂亮的新衣,便在趙阿娘那兒呆的久了,回過神來時,竟是快戌時了。是檸兒的錯,讓父親擔憂了!”
一番話說得得體又毫無漏洞,細細聽來,暗中又狠是告了大管家一狀,說他欺負鎖陽,還不給自己發夠月錢!
安億柔陰陽怪氣地來了句:“誰知道你是去做衣服了還是出去和哪個野漢子瞎混?!”
“二姐請自重!”安檸冷聲道,“名門之後大家閨秀,同野漢子廝混這種話也能說得出口?”
“安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幹了些什麼,你最好老實向父親交代,別讓我們將軍府的名聲被你敗光了!”
“二姐說將軍府的名聲,是在指你的培良親表哥嗎?檸兒今天在衣鋪裏,的確是看見表哥做了些不好的事情,要是被人知道是我們將軍府的人,可真是有損名聲哪!他好像是進了賭坊呢,還跟人大打了一架……”
安檸瞎掰一通,還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異常擔憂的表情。
安億柔聽她亂說頓時怒不可遏:“胡說!表哥哪裏去賭坊了!他明明去的妖夢樓!”
“哦?二姐如何知道表哥去的不是賭坊,而是妖夢樓?”
“……”安億柔被一句話堵得說不出來,這才明白自己是中了語言陷阱!
一直沒說話的江虹煙終於開口了:“檸兒,你可知培良現在在哪?”江培良畢竟是江家人,還是她哥哥的心頭肉,萬萬不能出了什麼岔子。
“二姨娘,檸兒也不知,或許表哥把錢賭完了,過幾日就回來了吧。二姨娘放心,表哥好歹是將軍府的人,不會有人敢對他怎麼樣的。”
“胡鬧!真是胡鬧!當我安府是什麼地方!”安宇拓轉頭,瞪了一眼江虹煙!
安檸嘴角勾起一絲嘲諷。
江培良把她綁去妖夢樓的事,她暫時不想深究,畢竟以安宇拓的性子,就算貞潔未失,但未出閣的姑娘出現在那種風月之地,也是不可原諒的事情。
所以她隻是冷冷地瞥了一眼江虹煙母女,對安宇拓道:“父親,趙阿娘也一起來了,說是有東西給二姐。”
安宇拓這才發現,正廳的門側,規規矩矩地站著一位老婦人,正是玄真國都部製衣最有名氣的落珠衣鋪的縫紉娘,趙阿娘。
趙阿娘向安宇拓行禮:“民婦見過將軍。前些日子二小姐定製了一套雲紋袖衣,多日不曾來取,今日五小姐回府,民婦便冒昧前來送衣了,請將軍莫要責怪。”
說罷她轉向安億柔,拿出一個布包,將那件衣裳取了出來,“請二小姐過目,希望您滿意。”
雲紋袖衣縫紉精致,大朵的祥雲染著金邊,顯出一股逼人的貴氣。
“二小姐,這雲紋袖衣,分寸都是按照您的身量裁剪的,相信您穿上定是光彩照人,秀美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