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玄月沒有立即拂開肖以歌的手,就那樣深深看著他,他那身紅衣刺痛了自己的眼。
看著肖以歌和百裏玄月親昵的樣子,東離愁的心裏好似被插入一把利刃一般,痛的說不出話來,明明不久前這個男人還溫柔的說著要娶她,明明就在剛剛她就要成為他的妻子了。
明明是這個百裏玄月曾棄他於不顧,為什麼?為什麼他還是放不下她,還是要對她那樣的愛戀?
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東離愁一雙美眸含淚,直直的看著肖以歌的背,隻盼他能過回過頭看她一眼。
然而無論她在心裏怎樣的呼喚,肖以歌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百裏玄月半寸。
頓時,嫉妒的種子在東離愁的心裏生根發芽、瘋狂滋長著。
隱在大紅嫁衣下的手不禁死死的攥著,圓潤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肉裏,可她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發狠的目光透過肖以歌落在百裏玄月身上。
一旁的北冥玉封注意到東離愁的異樣,不由得發出一聲輕咳,想要提醒這個為愛入魔的可憐女子,卻沒想反倒是驚擾了身邊相互對視的肖以歌和百裏玄月。
百裏玄月的身體僵了一下,似乎反映了過來,想抬手去推開肖以歌,終是沒能忍心。
在到達這裏之前,百裏玄月想象過無數個見麵之後的場景,可沒有一個是像現在這樣的。
她想過他們會發生口角爭執,可是麵對自己的百般逼問嘲諷,他隻是沉默應對。
她想過他們會大打出手,可是現在他卻溫柔的撫摸著她的發,而她竟然沒有躲開,因為她不想躲開。
他掌心熟悉的溫度讓她不由得想起了那些美好的過往,原本燃燒著怒火的心漸漸平靜下來,看著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她似乎能感受到那裏麵藏了多大的悲傷。
或許他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呢?百裏玄月心想,正欲開口詢問,北冥玉封的一聲低咳打斷了她所有的反常。
同樣是因為這一聲低咳,使得那隻停留在百裏玄月頭上的手一滯,肖以歌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北冥玉封,又看了看滿座的賓客,最終咬咬牙,收回了那隻流連忘返的手。
繼而轉身,一步步的走到東離愁的身邊。
看到肖以歌回來,東離愁的淚水便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緊緊的抓住肖以歌的衣袖,生怕他會再度走開。
“肖以歌!”百裏玄月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麼跟我走,要麼為她死!”
肖以歌苦笑,他何償舍得這樣傷害百裏玄月,如果可以,他願意用自己的全部,包括生命去愛她,去守護她!
隻是現在他已經做不到了。
“百裏玄月,你看清楚了,這裏是我肖以歌和東離愁的喜堂,你若有心,留個祝福我還能容你吃頓飯,你若胡攪蠻纏,休怪我翻臉無情!”肖以歌突然臉色一寒,冷聲說道。
百裏玄月隻覺得心口生生的疼,雙眸的寒意更堪。
字字泣血、句句誅心,肖以歌的話就像是他手中的那把風水龍劍一般,一刀刀的刻在百裏玄月的心上。
來不及去想為什麼他會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來不及去想著變化背後的苦楚,百裏玄月隻覺得自己心很痛,遠比聽到肖以歌要和東離愁成親的時候更痛。
不看到的時候不相信,畢竟往事一幕一幕,不像是做樣子給她看的,就連他的本命之物龍戒他都舍得渡給她,可是如今看到了又不得不信。
大抵所謂的世間情愛就是這個樣子,愛的時候盲目跟隨,對方說什麼就是什麼,然而隻要有一絲絲的懷疑不信任,往日所有的恩恩愛愛便都會隨風散去,兩個再相愛的人也終會反目。
“哈哈,我就是要鬧了又如何,你倒是說說你是我的對手麼?” 百裏玄月大笑,秀長的發在空中飛舞,合著飄動的衣衫,構成一幅絕美的畫。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隻要她百裏玄月發飆,肖以歌都不是她的對手。
雖然百裏玄月是火木雙修魔法師,可是近來的她愈發的喜歡使用火元素,赤紅的火焰張揚而又隨性,如同她自身一樣,有著非同尋常的魅力。
緩緩祭出自己的火劍,凝視著護在東離愁身前的肖以歌。而肖以歌也祭出了自己的風水龍劍橫在胸前,與百裏玄月對視著。
此時百裏玄月隻覺得心死如灰,她突然就想放下一切飛升成仙了……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肖以歌的劍會因為另一個女人而對上自己。
北冥玉封見狀, 連忙出手前去阻攔,以肖以歌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是百裏玄月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