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齊王正妃是禮部尚書的嫡女,傳言善妒。齊王這些年隻有兩個側妃,一個妾都沒進過門。”
聲到人未至,銅鏡小聲的提醒著清平。
齊王府守備嚴密,就連天香樓也隻能得到一點明麵上的情報。再多的隻能靠她們自己。
剛說完,便見一位盛裝貴婦被人簇擁著進了門。
說不上多麼美豔,但華貴之下也甚是奪人眼球。隻可惜她遇見了清平。
樸素白衣,麵遮白紗,含羞半露間偶顯傾城眉眼。
就這麼淡淡的一瞥,將什麼華貴妝容都如春花謝去,沒了顏色。
齊王妃的見了,腳下就是一頓,心中莫名的堵塞更甚。
她突然聽下人來報府裏來了對陌生女子,還被安排住了下來,甚至還不是客房。
“這個老不死的向反了天去?居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往府裏塞人。”
她在房中這般叫嚷著就匆匆趕來,再見到清平便失了分寸。正要破口大罵卻聽那邊清平行禮道:
“見過嫂子。”
嫂子?
齊王妃一愣。門外有下人匆匆來報:
“老爺已經收清平姑娘為義妹。特地給了清荷院讓她們住,還吩咐了夫人多多照顧她們。”
齊王妃聽了,這才回過神來,親切的問道:
“這麼回事啊?我說怎麼沒有安排去客房。你叫清平是嗎?”
清平應了聲,但語氣中的冷漠疏離卻表現的清清楚楚。
齊王妃的麵色滯了滯,但畢竟不知道清平的身份,還是耐著性子柔聲問道:
“怎麼還帶著麵紗?雖是義妹但也是這王府的主子,在自個家裏不用這麼生分。”
說罷,她便伸手要去摘了清平的麵紗。
說時遲那時快,齊王妃一個深閨婦人的身手哪比得上清平。後者一個退步便閃了身去。
齊王妃生出的手便硬生生僵在空中,頗為尷尬。
雖說是在王府,但周圍這麼多下人看著。她可是齊王妃,被一個剛來的義妹如此無禮的躲開是多麼落麵子的事情。
隱隱的,齊王妃的臉頰泛出了淡淡潮紅,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
“嫂子莫怪,這麵紗是清平家鄉的習俗,嫁人之前摘不得,還請母親原諒。”
清平扯了個極其敷衍的謊言,但說出來後倒是讓齊王妃毫無辦法。
她不知道清平的底細,人家也這麼說了,她總不能強迫著對方摘下來。隻得作罷道:
“倒是我唐突了。清平是哪裏人?這習俗我倒是沒聽過呢?”
可是無論齊王妃如何旁敲側擊,清平的嘴卻是嚴實的一絲不露。
一番口舌下來,她除了知道“清平”這個名字外一無所知。
哦,她還知道了銅鏡的名字。
“承蒙嫂子關心。今日天色已晚,清平長途跋涉剛到府上,實在是有些乏了。明日定去嫂子院中請安。”
這就是下逐客令了。
齊王妃的臉色頓時一怔白一怔紅。怒火從鼻孔中噴薄而出,發出沉重的喘息聲。
在她的心中已經給清平打上了厭惡的標簽,若不是拿不準她的身份,怕是現在就派人把她趕出去了。
但終究,她還是按下了怒氣,沉聲說道:
“那我就不打擾了,清平你好好休息。”
說罷,帶著人轉身離去。相比於來時的腳步淩亂不知多少。
一眾下人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隻是那個前來傳話的下人,閃爍了眼神,輕步離去。顯然腳下帶著功夫。
清平瞧見了,也沒有說,斂了眼等眾人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