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沒有理會清平的驚訝和駭然。他甚至不需要清平的回答。
這一問隻是警告。他自顧自的繼續問著。
“他和你說了什麼?”
此時的清平也稍微鎮定了些許。她知道瞞不過雲逸,所幸大大方方的將事情的經過都說了。
可誰知,雲逸聽聞隻是冷笑一聲,反問道:
“他要殺你?”
清平點點頭,雲逸再問:
“然後你就殺了本王的孩子?”
清平一愣,隨即有些無奈。
她原以為雲逸應該知道這件事與她無關,但事實看來雲逸尚不知那腹中的孩子並不是他的。
“那孩子不是你的......”
清平將她的猜測說了一遍,隻是巧妙的將銅鏡從中去掉。
她可不準備現在就把銅鏡暴露出來。
然而雲逸卻突然大笑起來。
那狂傲的笑聲回蕩在耳邊,如同沙場上的戰鼓般轟隆作響。可清平卻從那擂擂戰鼓的背後感受到了白骨皚皚的悲傷。
“蘇清洛,六年不見。我竟不知道你居然懂醫?”
雲逸如是說。是問,語氣中卻帶著滿滿的嘲弄。
清平也從中聽出了不尋常的意味,她問:
“雲逸,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隻是在想,是誰能讓一個足不出戶的閨閣千金在六年中學會這麼多東西?”
麵對雲逸話中逐漸清晰的意思,清平的心中隱隱不安。
果然,就在下一句。
“想來想去,除了我,隻有我那位弟弟。我真是小看了你們。”
清平明白了。雲逸竟是以為她是雲嵐派來的人。
“我若是雲嵐派來的,又為什麼要殺了季側妃?”
“用一個已經暴露的季側妃換一個深得信任的蘇清洛,換了我也會如此。”
說著,雲逸站起了身,一步一步從案後走了出來。
從容,不懼,漆黑的眸中映出清平那張清冷絕美的容顏。
“隻可惜,你們找錯了人。讓人說實話的辦法,我有的是。”
見清平沉默,雲逸也不在意。他一句接一句的說著:
“那大夫說謊時的表情太假了。這是你們隨便找來的吧?”
“還找個了個丫鬟,表麵指正實則邀功?”
“做了這麼多,你們是想讓我和柳尚書產生隔閡斷我戶部臂膀?”
清平已經不想反駁了。她知道如今說再多也沒用。
這個計劃毫無破綻。用的就是最簡單的欲擒故縱。
換了其他人可能還會有所懷疑,可偏偏這個人是雲逸。一個剛愎自用到極致的男人。
“你殺不了我。”
她如此說。可在雲逸的眼中這不過是強自鎮定的表現。
“我不會殺你。我隻是在想如果這個計劃成功了你們會做什麼?”
清平可不想再理會他的妄想。她轉身欲走,準備將銅鏡和蘇衡武一起帶走。
她知道齊王府防衛森嚴,可這些日子她也不是白待的。至少她有信心逃出去。
“想走了嗎?可惜,晚了。”
隨著雲逸的一聲哀歎,清平頓覺全身無力,癱倒在地。
“你做了什麼?”
清平的聲音有氣無力。雲逸的聲音卻帶著心災樂禍的笑。
“沒什麼。認識這個熏香嗎?無色無味,但可以封住一個人的功力。讓她變成一個普通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桌角的熏香在清平眼前晃了晃。
終於,清平的神誌似乎支撐到了極限。
最後一個,她極其勉強的問出了了最後一句。
“你要做什麼?”
回答是。
“我要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