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問的直接。清平的回答更是坦然:
“嗯,不是。”
得到答案,雲逸的臉上的愁雲並未散開,他繼續問道:
“為什麼?”
清平明白,雲逸在問為什麼要說是柳香琴。
但是明白歸明白,卻不影響她的詫異。
她原以為在侍郎府雲逸並未出聲反對是一句猜到了這樣的做的原因,誰成想他居然不知道。
更讓清平詫異的是,雲逸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居然默許了她的做法。
是裝的?還是真的?
清平抬眼深深的看向眼前的男子。那雙漆黑的眸中雖然寫滿了疑問,但無疑是真心的。
至少清平是這麼認為的。
她忽然覺得兩頰有些燥熱,莫名的低下頭,道:
“侍郎府有殺手的消息是瞞不住的,但我們現在不能讓京城有所戒嚴,否則對我們的計劃不利。”
這計劃是刺殺雲嵐。
“所以必須要有人一個人出來背這個黑鍋。而柳香琴無疑是最合適也是最合理的。”
雲逸的眼中閃過些許明悟,但他還是問道:
“可用王侍郎那個續弦也可以。甚至可以說她就是想殺了自己的弟弟,因此借你演了一出戲。總之原因要多少有多少,為什麼要犧牲柳香琴?你應該知道她對我來說......”
雲逸似乎有些激動。
清平也明白,柳香琴的父親是戶部尚書,而且是忠實的齊王派。
她幹掉柳香琴無疑是得罪了柳尚書,這對雲逸的實力是一種削弱。
她並非沒有考慮過這些,但這些對她來說都無所謂。
她要的隻是報蘇家滅門之仇,至於雲嵐死後這皇帝由誰來做她無所謂。
想歸這麼想,但說卻不能這麼說。清平說道:
“我們要做的事畢竟是犯了天下的大忌。事成之後我可以遁走,但你一定不能留下把柄。柳香琴若是聽話也就算了,可她不聽話,那就是個隱患。”
清平字字句句的意思都是為了雲逸考慮,讓他不覺眼前一亮,心中對於清平的說法也基本認可了。
隨後,清平繼續說道:
“況且,戶部尚書這個位置也不是他柳家的。等事成之後,隻要你願意,由王家來坐也是一樣的。”
這隱晦參半的提醒是想雲逸早早權衡戶部的實力。
她和王侍郎暗中的約定,她沒有明說,也不必明說。
在別人眼中,她是齊王妃。在雲逸眼中,她是蘇清洛。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是蘇清平。
“我明白了。”
雲逸點頭回道。不是“知道”,而是“明白”。
清平暗中欣喜,就聽雲逸又問道:
“那你覺得要殺你的是誰?”
清平一愣,這個問題她心中已有答案卻沒有準備。
她雖不明白雲逸問這個問題的意義,但還是回道:
“我說是雲嵐,你信嗎?”
是回答,也是提問。清平看向雲逸的眼,緊緊的盯著,一刻也沒有放過。
“我信。”
雲逸說出這兩個字時的眼神異常堅定,堅定到讓清平都不覺趕到害怕。
因為,那之中是殺意。
不同於以往,沒有欲望,沒有貪婪的純粹的殺意。
清平想問:
“既如此,你為何還要娶我?”
因為既然雲嵐要殺她,那雲逸就沒有了娶她的理由。
但她終究沒有問出來。
至於原因,她自己也不清楚。
作為代替,她問了另一個問題。
“順天府那裏是誰報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