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對於零花的無禮,雲嵐沒有責怪。
哪怕零花用了“你”這樣大不敬的稱謂,他也沒有絲毫的不快。
他隻需要一個理由,一個讓他留下的理由。
“因為你是皇上。”
零花說。
說的很在理,雲嵐是皇上,是南楚的君。這樣冒險的局麵不是他該去的。
但這樣的理由明顯沒有辦法說服雲嵐。
他是皇上沒有錯,但這不是他躲在後方的理由。
隻要有需要,他隨時都可以挺身而。哪怕是禦駕親征,他從不覺得他會比雲逸做的差。
“我也是暗楚楚花。”
楚花,這是雲嵐在暗楚裏的代號。
和雲逸不同,雲嵐他本是就是暗楚的一員。
相比於雲逸那樣的統治和階級,雲嵐覺得暗楚這樣的關係會顯得更好。
所以他不要留下,況且今夜的行動本就有他。
說這話時,雲嵐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
倒映在零花漆黑且深邃的瞳孔中,卻還有一張憔悴慘白的臉。
這幾日的等待並非悠閑度日,根據時間的變化計劃也在改變。
雲嵐與不同他們,除了暗楚,他還要上朝,理國事,批奏折。
而且不知為何,雲逸近來遞的折子比往常都要多。
真要說來,雲嵐比他們都要辛苦的多。
若是往日,他該清楚的意識到他的情況並不允許他參加這次的行動。
因為他是皇上,他不容有失。
暗楚什麼的,終究隻是南楚的基石,而雲嵐這個皇帝才是南楚安定的根本。
他該知道的,但他忘了。
因為她來了。
更因為這次的行動關乎她的丫鬟。
零花都可以想象到救回銅鏡後雲嵐去找清平邀功的畫麵。
幼稚!
零花腹誹,但除了暗歎一口氣外,他別無他法。
“宮裏危險,總要有個人看著她。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了。”
最終,零花用這個理由說服了雲嵐,甚至沒有費什麼力氣。
對此,零花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他們的這位國君,看似成熟冷靜,但每每遇到關於她的事情便會失去了這份冷靜。
到了最後,這南楚難道終究還是要姓蘇嗎?
“別擔心,皇上做事有分寸的。”
突然,折花的聲音從身旁傳來,同時傳來的還有她那張令人安心的笑。
隻不過,這次的笑容有些力不從心。
零花瞥了她一眼。月色朦朧下,一股憂愁和不安籠罩折花的周身,像極了一口透明的棺材。
他眉頭一跳,道:
“說來聽聽。”
這沒來由的一句讓折花一愣,隨後她就察覺到原本與她並肩而行的零花停下了腳步。
她轉過身,看見婆娑月華下冰冷的瞳。
還有零花古井不波的聲音。
“識破我們計劃的那個人,你認識吧。”
說是問,但基本已經是肯定了。
折花苦笑。
雲嵐沒有問的話,卻終究還是被零花問了出來。
對於他,折花完全提不起隱瞞的心。
“那個人可能是我的師妹。”
“師妹?”
聽到零花的詫異,折花就知道他想歪了。
畢竟,提到師妹,所有人都以為是銅鏡。。
“不是銅鏡。在她之前,師父還收過一個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