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府外,原本靜謐的小巷喧囂漸起。
婆娑月影撒滿寒霜遍地,三道狼狽逃竄的身影拉出長長的斜影,正是銅鏡、折花和零花三人。
“師姐,你怎麼樣?”
剛剛擺脫掉一隊追兵,銅鏡已經顧不上此時事態緊急,立刻出聲問道。
零花聞言便是一愣,再看向折花。
隻見原本白皙紅潤的麵色此刻已化為病態的蒼白,連帶著嘴唇都染上了淡淡的烏紫。
如此一來,任誰都看出她中毒了。
“怎麼會這樣?剛剛的毒不是已經解了嗎?”
事已至此,零花也知不便前行了,隻能警惕著四周焦急問道。
銅鏡剛要解釋,卻聽已然體力不支跪倒在地的折花大聲喝道:
“別管我,快走!”
另外二人聞言皆是一愣,但片刻之後無人響應。
銅鏡靜靜拿起折花的皓腕,右手輕搭,顯然是在把脈。
“她的毒不是那麼好解的。師姐終究不是學醫的,以毒攻毒隻能解的了一時,卻解不了一世。若是之後沒有解藥,怕是可能......”
話到最後,銅鏡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但她的意思零花已經明白。同樣明白的還有命懸一線的折花,便聽她道:
“小師妹你果然厲害,難怪師父當年願意破例收你為徒而且傾囊相授。你二師姐這毒隻要中了,便隻有一刻時間。就算以毒相抵,也就堪堪能撐過三刻而已。”
折花的氣息越來越弱,仿佛說這些話便已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而算算時間,從剛剛到現在,甚至尚不足一刻。
零花不禁問道:
“不是說有三刻?如今這才不到一刻,為何你會變成這樣?”
折花本想搪塞過去,但有銅鏡再旁,豈會讓她如意。
便聽銅鏡解釋道:
“若要以毒攻毒,必須在毒氣入體的一刻就馬上以毒抵消,輔以內力運行引導強行催化毒力。若是晚上一點點,都隻會加速毒氣攻心。”
銅鏡說的如此明白,就連不懂毒術的零花也聽懂了。折花見不能裝傻,隻得笑道:
“真厲害,都給你看穿了。”
隻是這笑意虛弱的可怕,似乎風一吹便會倒塌的無影無蹤。
折花收起了笑意對零花沉聲道:
“若是不解,你我二人包括小師妹都會陷在這裏。與其如此,倒不如犧牲我一人,你帶著小師妹回去,隻要有藥,她便可以解毒。”
森然月下,折花的話仿佛沾了寒霜的秋風,吹的銅鏡二人的心間一聲寒涼。
折花她這是要犧牲自己保全二人的性命。
零花歎息:
“你這是何必?就算隻有一刻時間,我也可以帶你們出來。”
對此,折花未答,隻是努力的凝出一絲笑意。
但這笑容背後,卻是更深的歎息。
悵然若失。
“你們快走,我走另一個方向,吸引他們的注意。”
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折花竟是努力站了起來。
她想要換一個方向前進,但還未邁出一步就是一個踉蹌。
銅鏡趕忙扶住。
“我沒事,你們快走。”
事到如今,折花的執著甚是說服了零花。
他欲上前帶走銅鏡,卻聽這久未發言的小丫頭突然帶著三分怨氣的說道:。
“師姐,你可不要小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