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
耳邊依稀傳來清平的問話,此時的零花早已幾近昏迷。
若不是清平再三告誡他想要救折花必須要用活人的血,他恐怕早就放棄掙紮了。
話是說不出來,零花隻能拚命點頭,也不知清平能不能看出來。
“謝謝。”
兩個字,聽起來遠在天邊,卻又像近在耳畔。
零花覺得,把它作為自己這一生的結尾,感覺還不錯。
折花醒來。
直襲大腦的唯一感覺是痛,遍布全身的劇痛。
那種痛並非被兵刃割傷時瞬間的刺痛,而是超出人體極限撕裂肌肉後綿長的絞痛。
可下一秒,她並未因為這樣的痛苦而黯然神傷。
相反,她很高興。因為她還活著。
“折花、折花......”
耳邊傳來一個不算太熟悉的聲音,折花忍著劇痛從記憶中搜索著聲音的主人。
啊!是蘇清洛。
她記得這個皇上尋找了六年的女子,是前朝宰輔蘇文卿的嫡女。
或許現在該叫她清平?
女人的直覺總是敏銳的。至少折花覺得這個女子完全不像一個大家閨秀。
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小師妹跟著她,師父貌似也和她關係不錯。
應該,是個好人。
掙紮著睜開眼,看到了幾張久違的臉。大家都在笑。
清平、雲嵐......
咦?
“零花呢?”
她沒有問銅鏡,因為她覺得自己能夠重新活過來一定是銅鏡的功勞。
而且,這一刻她最想看到的人依舊是那個看似冰冷卻古道熱腸的身影。
笑容在那一瞬間停滯了。
然而,清平道:
“放心,他永遠和你在一起。至於現在,先睡吧。”
看到折花重新閉上了眼,清平的心中莫名酸楚。
她不知道這樣的選擇是否正確,但能救的人她不想錯過。
“先送她回去吧。那裏安全些。”
雲嵐說完,便屏退了眾位禦醫。整個禦書房內隻留下了他和清平。
禦書房的密道入口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所以雲嵐準備親自將折花送回暗楚的基地。
突然,清平的聲音響起。
“那裏也不一定安全。你忘了?墨影。”
聽到這個名字,雲嵐心頭一震。
確實,清平說了。昨夜她遇到墨影時便是在密道中。
既然雲逸已經知道了密道的存在,那便說明暗楚的基地並不安全。
“也許,他們隻是知道了密道的存在,但尚不清楚暗楚在哪裏?”
雲嵐知道,他不應該抱有這樣的僥幸。
可他實在不願去相信暗楚中有內奸。
甚至可指名道姓的說,那個人叫“暗花”。
哪怕隻是零花用他的命換來的真相。
對此,清平也不反駁。
她沒有見過那個名叫“暗花”的人,甚至連名字都是剛剛才從零花口中聽到的。
關於這個“暗花”和雲嵐的關係,她尚不清楚。
所以,她說:
“等等看就知道了。”
事實永遠勝於雄辯。她所能做的也隻是把無情事實攤開在雲嵐的眼前。
如果這位帝王還是執著的選擇蒙上眼睛。那她隻能說“零花白死了”。
“等?”
雲嵐莫名的看著清平打開了密道的機關卻沒有進去。
隨後,他便被清平一把拉上了房梁。。
兩個人靜靜的看著密道的門緩緩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