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蘿宮。
這夜甚是喧囂。
“還沒有找到銅鏡是怎麼進入禦花園的嗎?”
雲嵐的聲音聽起來頗為慌張。因為這不光關乎銅鏡,更加關係到皇宮的安全。
守衛森嚴的禁軍居然能讓一個受傷如此重的人悄然潛入而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這就說明皇宮的守衛出現了漏洞。
“回陛下,奴才剛剛和禁軍統領再三確認過了。他保證沒有任何人穿過禁軍的防線潛入宮中。”
啪!
雲嵐氣憤的一拍桌子,結實的紅木桌子瞬間支離破碎。
“這說的是什麼話?難道現在床上躺著的不是人嗎?傳旨給趙常勝,朕隻給他三天時間,三天內不能給朕一個說法。他直接提頭來見。”
小德子第一次見到皇上如此氣憤的模樣,就連應話的聲音都多了幾分顫抖。
待他領命離去後,雲嵐再次擔憂的看向清平。
這一日的笑全都如過眼雲煙,如今剩下的隻有梨花帶雨的淚。
哭幹了眼淚,可清平還在無聲的抽泣。這有一下沒一下的哽咽如同鋒利的刃,一次次的切割在雲嵐的心頭。
他走過去想要觸碰那止不住顫抖的嬌弱肩膀。
但伸出的手卻遲疑的停滯在了半空,仿佛時間在他這裏靜止。
“放心吧。秋太醫說了,銅鏡還有希望活下來。”
最終,那隻伸出的手還是收了回去。雲嵐隻是淡淡的出聲安慰。
但這安慰其實並起不了多少作用。
希望之所以是希望,就是因為它作為願望來說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不說其他,就在銅鏡腹部那自下而上透體而過的劍傷就足以要了她的性命。
秋太醫還說對方在兵器上下了毒,如今毒雖然解了,但這傷還是太重了。
而且如銅鏡這般神醫再世,居然都沒有來得及給自己續上一命,可見對方的追擊是多麼的急迫。
所有人的肚子裏都有一連串的疑問想要問。
銅鏡是怎麼從齊王府裏逃出來的?
銅鏡到底是被誰所傷?
銅鏡是怎麼進入禦花園的?
銅鏡拚死來到宮裏到底是為了什麼?
......
問題太多,卻無奈人未醒。
“雲嵐。”
突然,清平止住了抽泣叫了雲嵐的名字。他所有的注意力在這一刻前所未有的集中。
“怎麼了?”
“能不能把銅鏡送去暗楚的基地。這樣就算她真的醒不過來了。至少能讓折花見她最後一麵。”
清平如此的哀求卻沒有換來雲嵐的答應。
“你是說,讓銅鏡離開你?”
雲嵐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袖中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堅毅如他居然在顫抖。
可清平並沒有轉過身,所以她也並沒有發現雲嵐的異樣。
她繼續說:
“我知道這樣不合規矩,但銅鏡她到底是折花的師妹。我希望......”
再之後的話已經不用再說了,因為雲嵐答應了。
“好,我知道了。來人,送銅鏡過去,小心點。”
吩咐完這句話,雲嵐隻囑咐了清平好好休息後便再沒有停留。
直到雲嵐離開了青蘿宮,清平的房中再無一人。
她放開了掩麵的手,傾城容顏下是一雙清明的雙眸,不悲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