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為什麼要跑？哎......老不死的你幹......嘛？”
飛花的話就這麼硬生生的卡在了嘴邊。
因為他此時所見之情景大概會成為他一生的噩夢。如果他還能活著的話。
暗花的劍在電光火石間穿透了昊蒼老人的喉，出手之快甚至連血都未曾濺出。
若是站的遠些，飛花大概會沒心沒肺的以為兩個人在演什麼雜耍。
可他就在旁邊，甚至於就躺在二人的腳邊。
昊蒼老人到底已經年紀大了，武功盡失的他雖然想要用力將飛花推走，可最終的結果也不過是將他從床上拉到了床下。
“快......走。”
這一聲並未真的道出，昊蒼老人被刺透了喉管，發聲早已是不可能的事。
飛花是從他僵硬的口型中理解了他的意思。
同樣的表情暗花自然也看在眼裏，而他更是笑在心中。隨著眼角多出一抹陰毒的狠辣，手起，劍出。
一片溫熱自天而下，點滴間落上飛花的臉頰。
他伸手抹過放到眼前一看，指尖沾染的竟是一片赤紅。
那是血，也是昊蒼老人的生命。
當飛花終於從混沌的大腦中理解這一赤紅的含義後，他咆哮出聲：
“暗花，你幹什麼！”
飛花大概這輩子都沒想過他會用這種語氣去和暗花說話。
不，與其說是說話不如說是咆哮。
因為他真的生氣了。
但他的氣憤並沒有引起暗花的任何不適。相反的，暗花伸手扯住飛花的領口將他從地上提起。
直到了這一刻，飛花才真正知道暗花的身手或者說內力是多麼的渾厚。
他自認自己的個子也不算小，可在暗花的手裏飛花就好像一個三歲孩童般舉重若輕。
暗花將飛花的臉緊緊的貼向自己，雙眸中帶著無盡的冰寒。
這冷意透過陰濕的空氣傳入飛花的眼中。他感到一陣後怕。
“他和你說了很多吧？關於他，關於北齊，還有關於刺殺你的那個女人？”
暗花的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沙啞中帶著三分赤果果的怒意。
飛花被嚇了一個機靈，倉皇出口：
“你怎麼知道有人刺殺我？不對，你到底是誰？你不是暗花？你......”
飛花的話隻說了一半便說不下去了。他的自我否定在飛花拉下蒙麵的那一刻煙消雲散。
一切都是真的，但一切又都像是假的。
渾渾噩噩中飛花因為聽到暗花如此說道：
“飛花，別怪我。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了。”
言罷，劍出，直取要害而去。
不出意外的，暗花的劍穿透了飛花的身體。燭火搖曳，將他的側臉映照出殘忍的笑。
突然，隻聽砰的一聲，原本還在暗花手上的飛花如同一陣煙霧般消散的無影無蹤。
而那柄透體而過的劍上隻留下了一個小小紙包。
黃色的紙包。
對此，暗花卻沒有驚訝。他從容的取下紙包放到鼻前一聞。
濃烈的血腥味中混雜著淡淡的香氣。化骨散的香氣。
“飛花，逃吧。逃的越遠越好。剩下的故事，我來幫你寫完。安心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