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都已經按照您說的吩咐下去了。”
書房內,身為王府主人的雲逸卻沒有坐在主人的位置上,上麵坐著的是一個麵色蒼白的老者。
若是清平在此她一定會大驚失色,因為此人正是本該身死的沈先生。
聽到雲逸的話,沈先生剛欲開口,忽覺胸口一陣翻湧,一抹血痕溢出嘴角。
雲逸見狀大驚,連忙上前扶住沈先生,關切道:
“先生,你這傷勢真的不用找大夫來看看?”
沈先生一邊拿出帕子抹去嘴角的血漬,一邊對著雲逸連連擺手。
“不用,我現在是已死之人。若是讓外人瞧見恐生意外。”
“這......大不了讓大夫看完直接將他殺了。先生您這麼重的傷勢,我擔心......”
雲逸說到一般,卻見沈先生玩味的看了自己一眼。
他心下一愣,不知是否說錯了什麼,便不敢說話了。
經過此役,他對於沈先生更加看重了。
雖然看起來這一次是雲嵐站了上風,但其實細細算來,輸的還是雲嵐一方。
暗楚七花支離破碎,除了暗花和折花以外,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尤其是聽說折花也在昨日離開了暗楚,回到藥王穀去了。
是的,聽說。
因為雲嵐也利用小德子將雲逸在暗楚裏的所有眼線拔了個幹幹淨淨。
不過這點損失對於雲逸來說並不重要。如今的暗楚若是和七影較量起來幾乎沒有勝算。
當然,還有一個意外。那就是清平。
這也正是雲逸遲遲沒有動手的原因,而且由他動手若是讓外人知道了,於情於理他都是名不正言不順,對於他以後掌權南楚有莫大的阻礙。
而能夠獲得這麼大的優勢,雲逸靠的無疑便是眼前的沈先生。
這件事從頭至尾,他甚至都沒有出過一次麵,完完全全是交由沈先生一手操辦的。
尤其是當前日看到沈先生身負重傷回來的時候,對於他的忠心雲逸已不再有任何懷疑。
這是一個可以為自己賣命的人。
這樣的人,他在軍中有很多,可在朝堂之上卻隻有沈先生這一個。
所以雲逸不想也不敢讓他死。
“殿下,您的刀更鋒利了。”
突然,沈先生沒來由的說了這麼一句,很奇怪的一句話。
“先生您說什麼?”
不懂就問,這是雲逸對於權謀這方麵一貫的習慣。隻不過以前他的手下並沒有這樣一個人可以問罷了。
“沒什麼。還是不要這樣做了。就算暗楚失去了五花,但暗楚終究還是暗楚。京城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們還是能夠了如指掌。”
“突然莫名其妙死了一個大夫,萬一他們尋到了蛛絲馬跡查到齊王府的頭上,以皇上的心計一定會懷疑到我頭上。”
“王爺莫要心急,這天下總有一天會是您的。”
聽了沈先生的解釋,雲逸虛心受教。他確實太心急了。不僅心急,還有些心大。
雲嵐這個弟弟他太了解了,隻要他還活著一日,這天下就輪不到他雲逸來坐。
“當時就不該放棄魅影的。她好歹是藥王穀的弟子。而且一身醫術更是深得醫聖真傳。”
雲逸悔恨道。
原來當時竟是他主動放棄了魅影。
“無妨,那個女人心太大。放在身邊久了遲早要出事。王爺除掉她是對的。”
聽了沈先生的寬慰,雲逸心下稍安。
“也是,好在先生神機妙算,折花也離開了暗楚。隻要藥王穀不插手這件事,我們的勝算很大。”
誰知,他這句話剛說完,沈先生就連連搖頭。
“不行不行。決定天下這種事,藥王穀怎可不參與進來。就算他們不想參與,我也要逼他們參與進來。”
隨著他的話,雲逸的嘴角微張。因為不知何時,隻有他們兩人的書房內平白多了另一個人。。
一個名為銅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