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府外隔了三個街道的無人小巷裏,一席黑衣蒙麵的男子穿行在樹影斑駁中看不真切。
但若是采花在此,他一定會第一時間認出這個人,正是在宮裏搶走他聖旨後全身而退的那個人。
“影這群沒用的家夥。過了這麼久還是連小爺的影子都摸不到。就是苦了那兩個守門的大哥了。不過誰讓你們給齊王看門呢。死了活該,不死的可就更慘咯。“
不同於之前的冷漠,此刻的黑衣人甩著膀子,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看起來如同市井流氓一般。
若不是這身黑衣太過古樸,可就如那些遊走青樓集市,調戲少婦良人的紈絝們沒什麼兩樣。
“這麼久了,你果然還是沒有變。”
突然,不知從哪裏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黑衣人腳下一頓,隨即立刻使力從原地跳開。他來到一堵牆根處,背靠著牆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四周。
這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同時,他也知道他不是來人的對手。
若是換了平時,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逃走。
對於他來說,保住性命是第一要緊的。可這一次,他選擇了留下,因為他有些話想要和這個聲音的主人說一說。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就發現了自己的錯誤。
換做別的敵人,將自己的後背抵住牆根或許會是最好的選擇。
但這個人的話,他這麼做幾乎和送死無異。
“看來許久沒有交手。你似乎忘了有影子的地方才是我的天下。”
隨著這一聲陰冷到極致的冰寒,涼意從黑衣人的脊背一直蔓延到了喉頭,一柄利刃在斑駁中閃出點點寒芒。
“你是誰?”
黑衣人平穩住呼吸,盡量讓自己的喉頭離那道刀刃遠一點。但那柄鋼刀卻如跗骨之蛆般緊貼著他的喉頭,不近不遠,甚至隨著他的呼吸有規律的前後移動。
既沒有傷到他分毫,卻也可以一抹帶走他的性命。
這樣的情況下,他任何的小動作都沒有辦法做。所以他隻能盡量用語言去幹擾對方,就如之前他對采花所做的事一樣。
“有意思嗎?能認識采花的人卻不認識我。你是覺得我傻,還是覺得你就憑你那點小算盤能夠騙過最熟悉你的我?飛花!”
然而,對方似乎並不想和他做這些無意義的牽扯,隻一語便道破了他的身份。
正是前段時間從天牢中小消失的暗楚七花之一——飛花。
“你果然已經和采花合作了。你們到底是和什麼時候開始的?你又為什麼要背叛皇上?告訴我,暗花,為什麼!”
事已至此,飛花也知多餘的牽扯沒有任何意義。
采花是因為不熟悉他,且被他抓住了弱點這才會讓他鑽了空子,奪走了聖旨。
可換了暗花的話,他沒有一點機會。
聽到這熟悉的音調,熟悉的廢話,暗花的心情也不禁劃過一絲律動。
平素不說廢話的他居然也下意識的話多了起來了:。
“好啊。告訴你也沒什麼關係。反正今天你也要死了。但我也想知道,這段時間,你去哪兒了?不如你先告訴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