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皇上下令把那些人都殺了？”
慈寧宮中，聽完言公公的稟報，原本悠閑的太後也微微蹙起了眉頭問道。
“回太後的話，是陛下的命令。不過畢竟是慈寧宮的人，所以陛下讓奴才來向太後您道個歉。”
言公公的回答完全不假辭色，甚至可以說是不卑不亢。這讓侍奉一旁的許公公看向他時都不覺多了三分敬意。
眼前這位畢竟是太後，他們做奴才的對太後如此無禮，當真是不要命的舉動。
然而太後卻沒有過問言公公的態度，而是好奇問道：
“皇上可有說原因？”
在她看來，言公公的態度再恰當不過了。
侍奉皇上的人絕不能是一個巧言令色、偷奸耍滑的小人。而是應該如言公公這般，作為皇上直麵朝臣、直麵太監宮女的代言人不卑不亢的宣達聖意。
這並非狐假虎威的偽裝，而是發自內心的另一種尊敬。這也就是為何當初雲嵐向她介紹言公公後，她便毫不猶豫答應了的原因。
“回太後。陛下的意思是，這些人中有些人的嘴巴太長了。”
“哦？”
太後不置可否的應了聲，也沒有再為難言公公便放他離去了。
見言公公走了，許公公這才找著機會進言：
“太後，陛下此舉是否太過殘忍？這畢竟是二十五條人命，而且這還是陛下自己要求送去的懿旨。”
許公公的擔憂確實也沒有錯，但太後顯然不這麼認為。她對許公公說道：
“成大事，犧牲是必不可少的。哀家以前就覺得嵐兒這孩子心太善，和逸兒那種殺伐果斷的性格相差太大。”
“雖說如今的局勢確實該行仁政，但偶爾的殺戮才是定國安邦的基石。皇上這次能有這樣的果斷哀家很欣慰。哀家如今擔心的隻是皇上這麼做的原因。”
許公公聽太後都這麼說了，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於是他便接著太後的話說道：
“這原因言公公剛剛不是已經說了，是有人說了不該說的話。言公公不是個會說謊的人，他既然這麼說了，想必是確有其事。如此看來這些人也確實該殺。”
說罷，他便見太後向他投來了一個不屑的眼神。他以為自己說錯了話，便立刻低了頭去不敢再言。
其實他哪裏知道，太後這一眼不過是對於他的見風使舵的不屑而已。
這樣的人宮裏多了去，太後也不會應該這樣而抹殺一個人。因為不管是她還是雲嵐，都是這皇宮中至高無上的存在。無論底下的人如何見風使舵，最終也逃不過他們這兩具引領航線的主帆。
“說了不該說的話確實該死。哀家隻是好奇，他們到底說了什麼？”
“這......不然召言公公回來再問問？”
因為這句話，許公公再次得到了太後的一個白眼。
“言公公若是能說也便說了。他這個人，說出來的話就不會有破綻。你呀，好好學著點。別天天不動腦子。”
被太後如此教訓，許公公卻不見惱怒，反而一臉欣喜的連聲應下。因為他知道，隻要太後還會教訓他，就說明太後還沒有放棄他。
“你派人去青蘿宮一趟，給皇後送點吃食。”。
太後這突如其來的命令也沒有讓許公公產生任何質疑，一口應下後便轉身去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