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前,秋風瑟瑟卻依舊吹不冷暖秋的陽。婆娑的光影打在成片的老竹林中化作斑駁。
這裏是京城的郊外。遠離龍潭虎穴的爭鬥,遠離紙醉金迷的誘惑,同樣也遠離了塵世中的十丈軟紅。
這樣荒涼地方本該廖無人煙,卻不知何時竟豎起了一片茅草搭乘的屋子。
蕭蕭風過,吹散了零星的稻草,也吹的茅草屋吱呀作響、搖搖欲墜。
忽然,一名鶴發蒼蒼的老者輕輕推開了茅屋的門緩緩進入。
他的身上背著兩個人,兩個曼妙的女子。
若是雲嵐或者誰在此,一定會一眼就認出來。她們是清平和銅鏡。
老者將她們輕輕放下,放到屋內堆著的茅草堆上。
隨即,他便執起了清平的皓腕探了探,目光沉吟。
清平的身上受了很重的傷,但對於老者來說這似乎並不算什麼。
半晌,他將清平的手放下,轉身準備走向屋外。也就在此時,另一個匆忙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來人很快。大概三息時間,茅屋的門被重重的推開了。巨大的聲響和飄蕩而下的茅草讓人覺得這屋子下一秒就塌掉也不為過。
“老頭!快快快!快救救這孩子!他的心髒被人給刺了個對穿,流了好多血。”
說話的人聲音聽起來中氣十足,容顏也比之前那名老者看起來年輕了不少。而他的肩上扛著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在來人說話時,那男子的身體亦是被其聲音中不自覺發散出的內力所影響,不住的抖動。
而相比於老者,說話之人的身份在武林之中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因為他正是零花的師父,一劍門門主,人稱天下第一劍的一劍。
而他身上所扛著的人竟是飛花。
屋門外,一路走來的竹林間更是灑遍了飛花的血。從那出血量看來,他似乎真的命不久矣。
“急什麼。死不了。”
老者麵對一劍,似乎並沒有什麼懼怕的情緒。聲音不急不躁,腳步不疾不徐。
“哎呀!什麼死不了。被人叫了兩句‘醫聖’你還真嘚瑟起來了!我可告訴你,這孩子是個好苗子。你如果治不好的我就......”
“你就如何?”
對於一劍的威脅,老者冷目一橫,硬生生將他接下去的話給頂了回去。
“我就......我就求你唄。我還能怎麼辦?”
一劍無奈啊。是讓眼前這個人便是世人傳頌的醫聖,現任藥王穀穀主呢。
一邊說著,一劍已經不顧身份的跪倒在地準備向醫聖磕頭。而他似乎忘記飛花還在他的肩上,這一跪直接讓飛花撲通一聲落在了地上。
“唔!”
昏迷之中的飛花似乎感受到了疼痛,抑製不住的傳出一聲悶哼。一劍見狀大驚,立刻俯身去檢查飛花的鼻息。
“我的好徒兒,你可不能死啊。你的師兄師姐剛剛亡故,你要是再死了,師父可就又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啊!”
“我的好徒兒啊!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被人稱為懸壺濟世的醫聖。你看他隻顧自己徒弟的死活,對你則是理都不理。”
“哦,不對。那丫頭還不是他的徒弟。徒兒啊,你死的好慘啊。死就死在你不是個大美人,醫聖他老人家看不上啊!”
一片慘嚎中,一劍不停拍打著飛花的身體,似乎想要將他拍醒,讓他在死前看一看仇人的樣貌。好叫他死後化作厲鬼來找醫聖報仇。
而另一邊的醫聖似乎終於受不了,怒喝道:。
“老光棍,你要是再給老子哭爹喊娘的老子現在就把你毒啞,把你徒弟毒死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