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早猜到了。”
雲嵐毫不猶豫的承認。清平的心卻愈加冰冷。
“你知道你還讓折花以身犯險。你可知折花如今可能已經被他們給......”
並沒有給清平說出那個最壞的猜想的機會。雲嵐搶先說道:
“他們應該不會殺了折花。若他們的目的隻是劫走暗花,完全沒有必要一同帶走折花。把她留下來成為替罪羔羊反而更能吸引我們的注意力。”
“既然帶走了折花就說明,他們需要通過折花做到某些事。這件事沒有完成之前,他們應該不會對折花動手。”
對此,清平隻用疑問的口氣說了兩個字:
“應該?”
居然是應該?事關折花生死的大事,雲嵐居然隻用了應該?
果然最硬不過帝王心。人一旦掌握了別人的生殺大權,對於性命的重視和仁慈都會逐漸消失殆盡。
哪怕是雲嵐也不例外。
看到清平愈加冰冷的眼神,雲嵐心知剛剛的自己應該是說錯了什麼。
他連忙解釋道:
“我和折花說過這件事。她也知道後果很嚴重。但她還是答應下來了。不為別的,就為了能夠救回銅鏡。”
銅鏡所中的赤瞳蝕心是北齊皇室的幻術,也是天下控製人心最強大的幻術。
解除這種幻術的方法,除了身為北齊的皇子的暗花再無人知曉。
可無論是清平還是雲嵐都知道,想要從暗花口中問出一個他不想說的事有多麼的困難。
他們曾經一同見識過的暗花的堅毅,暗花的隱忍。就在暗楚基地的那件屋子裏,渾身是傷的暗花硬是沒有說出一句真話。
而如今他們也總算想清楚了。
那時暗花全身的傷可不是被什麼神秘人給重傷的。他為了掩蓋自己過錯,為了掩蓋自己的身份,從而選擇了用百種兵刃攻擊自己。
一個人對自己都如此狠心,那些所謂的牢獄之痛又怎麼可能奈何的了他。
所以,為了救回銅鏡。就必須將北齊餘孽連根拔起。為此,雲嵐選擇犧牲了折花。
聽起來理所當然的解釋,但清平心中就隻有兩個字。
借口。
他本可以選擇更好的方式。哪怕是慢一點,穩妥一點,卻絕不該讓折花去以身犯險。
看著眼前的人,清平又一次覺得他好像陌生起來了。
不是因為腦中關於蘇清洛的記憶消失的越來越多,而是因為清平發現她似乎從沒有真正看透過眼前的雲嵐。
他在想什麼?他想做什麼?他把他身邊的這些人到底是當做夥伴還是當做下屬,亦或是一件可以用之即棄的東西。
然而話到嘴邊,清平卻還是改了口。她說:
“既然是折花自己的選擇就沒有辦法了。”
清平的臉色看起來還有些暮沉沉的氤氳,但到底是接受了。
對此,雲嵐也算是送了一口氣。他接著說:
“放心。我早已做了安排。折花那裏有飛花去盯著。肯定不會有事的。”
“嗯。”
清平訥訥的應了聲,絕世容顏看不出喜怒。雲嵐無法。他知道,清平是因為初聽這個消息還有些震驚。
恰逢雞鳴日出,雲嵐掙紮準備爬起身。
清平見狀驚呼:
“你幹什麼?你的傷還沒好,不能亂動。”
雲嵐搖頭道:
“沒辦法。大亂剛過。昨日我便已經欠了一個早朝。若是今日再不去,隻怕人心紛亂。”
“可是......”
清平還想要說什麼,卻最終停在了雲嵐掙紮起身的情景前。。
那模樣和曾經的暗花何其相似。看起來,他們才真的像是一類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