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一直想問你,當初你到底把錢包藏哪了?”
沒有過多的寒暄,沒有就別重逢的激動,折花一開口問的竟是這件事。
就好像時過境遷,但當年的舊景曆曆在目。
而更讓人驚訝的卻是飛花聽到這個問題後竟然罕見的凝滯了聲音,風刻後逐漸削瘦的兩頰也隱隱泛起羞紅。
本來,他其實有很多話想對折花說,也有很多話想對折花問。
你去了哪裏?
你怎麼回來的?
暗花怎麼樣了?
......
諸如此類的問題卻都被折花的這一問給粉碎殆盡。時光荏苒,少女已從當年的青澀逐漸走向成熟,語言也不再是發自內心的真誠,而是用於交際的工具。
顧左右而言他。飛花亦如此。
“我其實也一直想問你,當年你怎麼讓我中毒的?”
一樣的時間,一樣的成長,經曆過大大小小諸多磨難的少年也逐漸成長為了沉默寡言的男子。卸去了輕浮的偽裝,那份沉穩如同一道隱而待發光芒,可能會讓人炫目的睜不開眼。
折花見狀,展顏一笑,隻是笑容中多多少少留著些勉強的意思。她對飛花說:
“飛花,你真的長大了。”
有一半是讚歎,也有一半是遺憾。曾經能夠幾句話就遊說的那個飛花,如今也不再是能夠輕易糊弄過去的小鬼了。
“你也是。”
飛花回道。他伸手拂上劍柄,直到此刻他知道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情況。
二人見麵,沒有談及當下,沒有談及因果,隻是簡簡單單的幾句問候。可兩個人都知道,各自的立場已經涇渭分明。
所以說,醫聖還是多慮了。
男孩一旦成長為男人,對於現實的殘酷認知的會比女人更加深刻。曾經的猶豫,曾經的靦腆,都不會牽動他們那顆堅毅如鐵的心。
突然,折花沒來由的向飛花拋來一物。很輕、很慢、看起來沒有丁點威脅。而飛花下意識的就伸手接住。
那種發自內心的竊喜大概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
入手後的感覺很柔軟,帶著淡淡的熟悉的香氣,亦如當年那順手而取的錢包。
“這是我身上最後的錢了。都給你,當做我們今天沒有見過好不好?”
隨之而來的是折花輕柔淡雅的聲音,沒有了當年的那一絲羞澀和蠻橫,飛花突然就覺得好陌生。
“你什麼意思?”
他的問也逐漸冷了下來。原因無他,有種被人給耍了的感覺。
“沒什麼意思。你不是喜歡錢嗎?僅此而已。”
有敷衍、有輕蔑,但更重要的大概是陌生,飛花第一次覺得,眼前的人大概真的不一樣了。
雖然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覺得他有必要讓她醒來。
伸手,拔劍,隨即倒地,亦如當年。
“看來你還是選擇了這條路。既如此,我也隻能出手了。”
折花話裏透著點點惋惜。不同於當年,這一次在飛花倒地後,她選擇了轉身離去。
剛走了一步,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轉身對飛花道:
“對了,你不是想問當年你怎麼中毒嗎?就是這樣而已。”
一樣的錢包,一樣的毒。。
隻是一個無心,一個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