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來了。”
隨著紅菱的話音落下,天香樓的大門處湧入了一群女子。她們步伐輕盈,走路時幾近無聲,但她們還是非常容易的吸引了堂中所有人的眼球。
因為她們的衣著全都不是南楚的衣著。在這樣天寒地凍的數九天裏,她們卻一個個都穿著輕紗薄裙,白皙的手臂,纖柔的腰肢,修長的美腿,無疑不顯露在眾人的眼前吸引著他們的目光。
最重要的還是她們麵掛的那一塊若有若無的麵紗,將半張臉巧妙的遮掩了半分。偶有寒風習習吹起麵紗一角,露出秀色可餐的江山一角,反倒更加給人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朦朧美。
隨著這群異族服飾的女子越走越近,堂中男子粗重的呼吸愈加強烈了起來。那些女子倒也不在意,有些甚至看到中意的男子還會露出月牙般彎彎的眉角。
她們大方且自然,卻沒有如剛剛牛蠻這群粗漢那樣的狂傲,反倒是將柔和美以一種更加特殊的方式結合了起來。
隻見她們輕輕走到牛蠻麵前,也沒有說話,隻是盈盈折腰行了個禮。牛蠻這群人大概是這場中最鎮定的一批人了,他對著女子們點點頭,說了句:
“去吧。”
直到眾位女子上台,台下也再沒有什麼要走的聲音了。估計這時候就算牛蠻趕他們走,他們也要死皮賴臉的留下來。為的便是一觀這前所未見的舞。
很快,音起,舞起。
一開始,眾人還在疑惑,因為這音並非尋常青樓裏那種軟綿綿的靡靡之音,而是更加輕快靈動的樂曲。有著童謠般天真爛漫的節奏,亦有少女時懵懂青澀的無知。
此時南楚的曲樂大多以弦樂為主,所以眾人乍一聽到這種以鈴和鼓為主的樂曲會感到很是新奇。
不過就算如此,樂曲始終隻是輔助,更加吸引眾人眼球的還是台上舞蹈的女子。隻見一眾女子妖嬈的身姿宛如道道流虹,輕盈的薄紗紛飛間露出動人的酮體,隨著樂的節奏一點一點蠶食著眾人的心。
牛蠻看到場中的神情滿意的點點頭,隨即走到張公子身邊問了句:
“如何?”
此時的張公子哪還有工夫打理牛蠻,呼吸急促間他隻能發出了幾聲“好”便再沒有言語。一雙眼已如狗皮膏藥一樣徹底黏在了舞台中的女子身上。
要知道此時的南楚就算是京城之中,青樓女子大多也是那種長袖善舞的嫵媚。她們或許會吟詩作對,或許會琴棋書畫,但她們始終都缺了那一絲坦率和天真。因為一個坦率和天真的人絕對沒有辦法活下來。
可眼前的這群女子就不一樣了。這不僅僅是衣著或是容貌的關係,更重要的還是她們中發自於本源的柔和媚。對於這群自詡為謙乾君子的公子哥來說,這樣的誘惑反倒更加無法抵擋。因為這正是他們內心之中所渴求的那一份禁果。
“原來如此。”
角落中,紅菱冷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終於在此時自語了一句。采花聽見,便問道:
“怎麼?你看出什麼來了?”。
聽到采花的問話,紅菱有些驚訝的轉過頭去看向他。隻見采花的眼中一片清明,沒有如堂中眾人那樣迷戀到如癡如醉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