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公公似乎並沒有想到這偏廳之中會有人,所以見到陸詩雅的一刻他的臉上也寫滿了錯愕。
不過很快,他便收斂起神情,恭敬的朝陸詩雅行了一禮,問道:
“陸才人,您怎麼在這裏?”
“許公公多禮了。我是來找太後的,結果聽說太後去了青蘿宮,不過很快就會回來。我就想著要不就等等。殿門口值班的小公公見狀,便引我來了這裏。”
陸詩雅剛剛將書架還原,此時正是最緊張的時刻。所以聽到許公公的問話,她不疑有他,毫不猶豫的便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其實,她還是太過年輕了。若是換了清平在這裏。隻憑剛剛許公公的這一問,清平就一定會把戒心值拉滿。
許公公身為太後近侍,理應和太後形影不離。如今許公公在這裏,若是太後回來了他一定會直接請陸詩雅移駕正殿。
若是太後未歸,他應該歉聲還禮,而絕不是詢問陸詩雅為何在此。
他之所以會這麼問,隻有可能是他並沒有收到門口執勤的太監的話。甚至他並不是從正門回來的。
不過,對於陸詩雅來說,就算此時她有戒心也是無用。因為她並沒有什麼自保的手段。
許公公似乎也是看準了這點,所以並沒有急著發難,而是緩緩轉身,將房門給輕輕闔上。
這一舉動落在陸詩雅的眼中,就算是她也覺察出些許不對勁了。
“許公公?”
再次叫出這個名字,可這一次陸詩雅的語氣中明顯帶著三分試探的意味。可是她的試探也隻能到此為止了。
許公公似乎並不準備和她繞彎子,隻聽他非常直接的問道:
“你進去過了。”
這甚至不是一句疑問,而是一句陳述。許公公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普普通通的事實,卻讓陸詩雅的脊背感到陣陣發寒。
“進......進去什麼?許公公你在說什麼?”
陸詩雅還試圖辯解掙紮。可許公公的身形一陣閃動,在陸詩雅完全沒有反應情況下,她的一隻手已被許公公牢牢擒住。
他的一雙眼如同鷹般死死勾住了這隻手。在那上麵是一塊塊暗紅色的血跡看起來尤為紮眼。
陸詩雅心中驚駭。既是驚駭於許公公的身手,同時也驚駭這隻手被發現的速度。她在許公公進來的一瞬間就已經有意識的將一雙手藏了起來。
至少她覺得從許公公的那個角度應該是看不到她的手的。但許公公的這一舉動分明就是從一開始就發現這手上的異樣。
而且他知道這異樣來自於何處。
想到此,陸詩雅忽然注意到注意到書架上那本厚重的論語,隨後她便明白自己為何會被發現的如此之快。
因為那本論語上印著兩個鮮明的指印,暗紅色的指印遠遠看來十分明顯。
“這密道是你建的?”。
想明白的陸詩雅也不準備在做那些無謂的掙紮了。她知道自己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但她至少想要在死之前弄明白這密道之中到底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