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薄紗遮去眼睛下麵的容顏,即便是陛下,亦沒有見過大祭師的容貌,全國上下,統一尊稱為大祭師,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亦沒人知道他的姓氏和容貌。
他是神一樣的存在,謎一樣的人物。
修長的手臂微抬,他側眸,風華絕代之姿,傾世傾城的清雅韻味,讓周圍的人不禁一愣,不由的將目光掃向他,等待下文,他的聲音極好聽,像是大海起風海浪輕拍海岸的柔和,也如海鷗暢鳴天際之歌,“我要去東方。”
陛下凝眉,看著眼前惜字如金的大祭師,“今天啟程嗎?”
“一個月後。”
“我知道了。”
陛下點頭,然後叫人護送大祭師離開。
一個月後,由陛下帶頭美索不達米亞人站在街道兩邊,護送大祭師出門找尋祭奠天神的鮮血。
美索不達米亞人信奉他們的大祭師能為他們帶來驚喜。
即便大祭師沒有將臉探出來,沒有看他們一眼,但是他們依舊高興,高興大祭師為民出動,為了她們的安定決定外出,走出美索不達米亞人的世界。
第一次遇到一雙銀眸的女子,在東方郊外,遠離巴比倫的300公裏處,她一身白衣,站在山巔之上,像個傲視群雄的孤鷹,美若白蓮,他感應到也占卜到眼前這個人的靈性,那是第一次,他為一個毫不相幹的人站在地上。
她有一種空靈絕塵的氣質,渾然天生的傲氣。
看見他,不卑不亢,而是冷眼以待,她言,“你是古巴比倫大祭師?”
“”
“喂,聽說你要去東方?能捎上我嗎?我沒錢,我要去東方找我師傅。”
“”
大祭師不是一個會說話的人,也不是一個誰都會理的人,見她這麼理所當然的樣子,不屑的勾起唇瓣,輕輕吐出一個字,“滾!”
興許小姑娘從來沒受過這樣的氣,衝上前就準備教訓他,論身手,十個她也不是一個大祭師的對手,跟她周旋,無非是想確定一下,到底,是不是他要找的人,如果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可是很奇異的,感覺到了自己的萌動。
大祭師算天算地,就是不能算自己,她說我叫茵,打不過,她開始一本正經的自我介紹,他收拳,她卻再次攻擊上來。
除了笑話她的不自量力,他真的找不到語言形容她的莽撞。
周圍護送大祭師的人皆要上前,卻被大祭師一一製止,奇跡般的,大祭師答應帶她一起啟程去東方。
她笑彎了眼睛。
每天的朝夕相處,每天的四目相對,一點一滴的習慣和了解,其實,有時候萌動比心動要來得可怕,他是大祭師,不能有情,她是預言師,不能有情。
他對她萌動,她對他動心。
一個月的日夜兼程,她們抵達東方,哪裏是汪洋一片的大海,她問大祭師,“你來這裏,找什麼的?”
他答,“祭品。”
“祭品是什麼?”
“鮮血。”
她便不再問,也不在答,她能預測所有人的十年近況,卻不能預測眼前之人,他能看穿所有人的人性偽裝,卻看不穿她的。
大祭師有一個可怕的敵人,叫索多,大祭師沒想到他跟著自己來到了東方,心懷不軌,索多也是一個祭師,世襲位置,是個貴族,他明白索多不喜歡他的原因,可能無關實力而是樣貌,或者是那雙證明大祭師的眼睛。
一金一紅,亦邪亦正。
索多為了將其滅口,直接找到了合夥人猶太人,他們渴望古巴比倫的財富,所以索多開出來的條件或許是誘人的,所以那一次,他重傷,倒回來的銀眸女孩救了他,解開了他的麵紗。
她說,為了公平,我可以給你看看我的,她隨手撕掉臉上的人皮麵具,他驚愕,記得母親說過,別找火蓮印記的女人,此生必定相愛相殺,深情不壽,生生世世糾纏不休。
而遇上了,便已經晚了。
隻是一眼,他淪陷了,她額上的是銀色火焰,也是母親口中的火蓮。
他伸手觸摸,心髒似火焚燒,她說,我沒見過一個男人額上有朱砂,鮮紅欲滴,仿若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