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菊,快帶慕大夫回房歇息。”慕老太不容人拒絕便喚來隨時待命在外的丫鬟。
慕雲裳知道此時在說什麼也是無用,這吳老太已經破釜沉舟了,她若是醫治不好她兒媳,恐怕也是難逃一劫了。
“那就有勞吳老太了。”慕雲裳佯裝笑意道,既來之,則安之,現在她兒媳還未有什麼危險,吳老太此時也不敢對她做什麼,隻能是想出醫治方法,一切便可以化解了。
慕雲裳一回到廂房內,便把丫鬟吱退後,開始坐於書桌前,翻閱從金手指裏拿出的大量醫術,此病書籍應該有所記載。
張玉堂醒來之時,天色已經微暗,他麵色陰沉的坐於床邊,約摸一炷香時間,一個黑影飛身而入。
“嗶!”張玉堂一個暗器便往黑影身上飛去。
“啊!主子。”黑影吃痛的喊了一聲。
轉而一個旋身便坐於桌前,點燃了桌上的棉油燈,這昏暗的夜色都掩蓋不住張玉堂滿臉的陰深怒意。
暗衛潛龍捂住出血不止的左臂,低聲不語侯在一旁。
“有何進展?”張玉堂知曉這潛龍定是去吳家查探了一番。
“夫人,現在困於吳家大院,待醫治好後,方能回到府中。”暗衛潛龍小心翼翼的說道。
“啪!”張玉堂聽後硬生生的捏碎了一個茶杯,任由手中細細的血液往下滴,他無比自責,此時連心愛的女子都保護不了,何來談那些江山大業。
“主子,切莫衝動。”暗衛潛龍急急的勸慰道。
“下去,暗中保護她的安全,若是她少了一根頭發,為你是問!”張玉堂擺了擺手,示意暗衛退下。
張玉堂衝動過後冷靜下來想想,現在不是魯莽之時,這吳老太縱橫生意場多年,已經觸手伸向了京城,她的侄子也在黎王那裏擔任要職。
若是現在鬧開,非但解決不了問題,他這隱藏多年的身份也會暴露出來,他忍辱負重這麼多年到時候都會功虧一簣,自身性命堪憂無礙,但以黎王斬草除根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肯放過一個的性格,身邊的家人都會難逃一劫。
隻有足夠強大才能好好保護身邊所愛之人,張玉堂暗暗發誓,現在所承受的一切將來都會一一還回來的。
“阿嚏!”
“慕大夫,可是著涼了,快來披件衣裳。”翠菊貼心的拿過來一個厚厚的狐狸披風,蓋於慕雲裳身上。
“無礙,這麼晚了,你也回去早些歇息。”慕雲裳還在翻閱那些書籍說道。
“萬萬不可,若是老太太知道,非得剝了我一層皮不可。”翠菊誠惶誠恐的立馬跪在一旁道。
“哦?這吳老太太還有這麼可怕?”慕雲裳輕放下書籍,望了望跪在地上的丫鬟詢問道。
“沒有沒有!”翠菊連忙否認道,要是讓老太太知道她背後亂嚼舌根頭非得罰上她幾十大板子。
“我乏了,快伺候我就寢吧!”慕雲裳知道從這小丫鬟嘴裏問不出來什麼,他們都是簽了賣身契的家奴,性命都是掌握在吳老太手上,讓她生就生,讓她死就死,這個官府都是毫無辦法的,人就像是物品一樣買賣了,就任由他人處置了。
“好的,慕大夫。”翠菊連忙爬起身來,替慕雲裳把床鋪弄好。
“慕大夫,有什麼事情就叫我,我就在門外侯著。”翠菊見慕雲裳躺進被窩後,往暖爐裏又加了幾塊炭火說道。
“我怕生,你且就在這屋內待著,多個人氣也好。”慕雲裳不緊不慢的說道,這外麵天寒地凍的,尋是白天都受不了,何況這夜晚的。
慕雲裳終是不忍心,她沒看見還好,既然知曉了斷然是不會讓丫鬟去屋外的。
翠菊心裏也深處一股感動,自古以來她這丫鬟就是賤命,誰會在意她們的死活,何況她這個是被吳老太買來的賤奴,生死本就由這吳家大院掌控。
任何人都可以對她打罵,每天她伺候主子都是小心翼翼,深怕哪裏惹的主子不高興,像慕大夫這麼心善的,實屬罕見。
次日一大早,吳家飯桌內,一片安靜。
“慕大夫,可尋到了醫治方法?”吳老太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小米粥道。
“我昨日翻閱醫術,還在查證當中。”許是昨日房間多了一個陌生人緣故,慕雲裳沒有睡好,吃早飯時候都忍不住頻頻打哈欠。
“慕大夫,可是昨日沒有睡好?”吳老太關切的問道。
“翠菊,你是怎麼伺候老身請來的貴客的,來人罰她二十大板!”還未等慕雲裳回答,這吳老太便要責罰翠菊。
“老太太饒命,老太太,饒命!”翠菊一聽,立馬跪於地下連忙止不住磕頭求救道。
“老太太,我這習慣了翠菊的伺候,若是他人伺候我,我指不定這書都看不下去了呢。”慕雲裳不緊不慢的喝著稀飯道。
好一個慕雲裳,果然不禁醫術驚人,這聰慧之勁也是尋常人比不上的,明麵上不為這賤婢求情,字裏行間無不在透露倘若這丫鬟有什麼三長兩短,她的兒媳孫兒醫治之時也是遙遙無期,定時吃準了她不敢拿孫兒性命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