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裳當日的驚鴻一想,就拍板了自己接下來要忙的事情。

但說的簡單,解決起來可不是那麼容易,她本來打算直接在回春堂後麵蓋一排小院子就算了,然後讓那些學徒之類的偶爾照料一下也就是了。

但是被張玉蓮無情的否決了。

首先不說學徒有沒有時間,那這養老院到底跟回春堂是分開呢,還是一體呢?再就是既然要

蓋房子,那就需要不菲的資金和人脈,在京城這樣寸土寸金的地界兒,蓋一排房子給老人住。

讓誰見了也得說一聲,怕不是瘋了吧。

剛開始就讓慕雲裳焦頭爛額的,更別說接下來一係列的事件了,慕雲裳看著張玉蓮給自己遞過來的那一大張問題就頭疼,隻能暗戳戳的跑到張玉堂這裏來躲懶。

“要放棄了麼?”張玉堂摸著靠在自己腿上的秀發。

慕雲裳啪的一聲把張玉堂摸來摸去的手打開,有氣無力的道:“怎麼可能,我隻是不想一下子麵對那麼多事情罷了。”

張玉堂笑著道:“其實我覺得這件事還是讓朝廷來做比較好,畢竟單靠你自己的話,能盡的力量實在有限。”

張玉堂的提議很中肯。

但慕雲裳還是不同意,道“現在不是合適的時機,首先,掌權的還不是你,其次,黎王在邊上虎視眈眈的,幹什麼事兒不得被他搞破壞啊,他巴不得給咱們添些壞名聲呢。”

慕雲裳猶豫了一下,道:“這件事當然還是朝廷來做比較好,但是最開始第一個吃螃蟹的一定不能是你,我先試試水,到時候有什麼意外也是我的事情,和你沒有什麼關係。”

“我們是一體的。”張玉堂在慕雲裳的脖頸間嗅來嗅去,讓本來就心浮氣躁的慕雲裳煩不勝煩。

“你再這樣我就走了啊。”慕雲裳猛地坐起來道。

張玉堂舉起雙手,“好,我不碰了。”

比起現在把慕雲裳惹惱弄得自己看都看不見人,他還是願意多陪慕雲裳一會兒的。

這筆買賣,他心裏算的門清。

“哼,我也知道我不是這塊料,但是沒關係啊,我認識是這塊料的人就行了。”慕雲裳嘟嘟囔囔的說道。

將心頭的這件事放下去,慕雲裳很快就感覺到了一陣疲憊,昨天為了這個養老院的事情她差不多一宿沒睡,昨天又給人看了一天的脈,現下差不多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與此同時,在鴻躍賭坊休息的白子書突然收到了慕雲裳的一份請柬,邀請他晚上去慕府一敘。

本來是件挺平常的事情,但是白子書竟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怎麼了?是誰給你的請柬啊?”江雲虎視眈眈的問道。

白子書也不說話,徑直把請柬遞過去。

江雲一目十行的看完,納悶的道:“為什麼慕雲裳邀請你而不邀請我呢?明明我們兩個的關係比較好啊。”

白子書憋著笑道:“那不是讓我帶家屬去麼?”

江雲的臉一下子爆紅,結結巴巴的說道:“家,家屬?是指的我嗎?”

白子書蒼白的臉上漏出一絲笑意,道:“不是你,我還有別的家人麼?”

江雲笑眯眯的看著那請柬,慢慢的說道:“看不出來,倒是慕雲裳最先看出我們的關係哦。”

是夜。

江雲推著白子書來到慕府門前,顯然慕雲裳已經吩咐過了,台階上搭上了方便輪椅通過的板子,還有人接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