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樂自從那年跟卓青楊一起去無量穀之後,在那裏一呆就呆了一年,倒不是出爾反爾不想走了,隻是這裏的藏書閣實在是太對君樂的胃口了。
本來他就特別喜歡算術,但是一直沒有人教,無量穀的算術方法博大精深,君樂一時之間舍不得也是有的。
但一晃到了年底,君樂這才匆忙的趕回京城去。
在外麵遊曆的江雲等人也回來了,幾人像是約定好了一樣,不管走的多遠,但是到了過年的時候,總是要回來的。
等到了第三個年頭,張玉堂才找君樂暢談了一番,隻有他們兩個人,誰也不知道兩人究竟說了些什麼,但是等君樂在出來的時候,就沒有離開過京城。
由張玉堂帶著開始處理朝廷政事了。
後來的君樂當上皇帝之後還一直有人問他,但他隻是笑著沒有說話,直到他在禪讓皇位給祁慕天的時候,他才想起了那天。
“君樂,我也不想逼你什麼,隻是現在國家已經漸漸富強起來了,我真的無意繼續呆在這個位子上了,說句實在的,放下也是很難的。你想嚐試一下嗎?
反正等小天漸漸長大了,你也可以讓他幫你分憂,不用擔心這個重擔一旦上身就脫不下來了。”
當時的君樂還年輕,覺得張玉堂說的合情合理的,對啊,不過是一種挑戰,再加上當時他的算術也進入了瓶頸,君樂就想,好吧,那我就去試試。
直到後來君樂當了皇帝,才知道了其中辛苦,才體會到了張玉堂曾經體會過的那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但也正是這種感覺,君樂也感受到了無量穀穀主沒有體會過的那種境界,至於君樂後來怎麼坑騙祁慕天接受的這個皇位,那就是後話了。
此時的張玉堂還在為禪讓的決定而焦頭爛額。
這個說一句,陛下三思啊,這種想法不可行錒
那個補上,陛下,這可與禮法不合啊。
左一句陛下又一句陛下,簡直整個人頭都大了。
其實這些人無非擔心改換門庭,又一次新舊勢力交替,他們這些現在風光的人遭罪罷了。
但是張玉堂早就開始籌謀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地善罷甘休的。
那些朝臣心裏也一清二楚,隻是想要讓張玉堂給他們一塊免死金牌罷了,從中謀取更多的福利。
但是張玉堂是絕對不會鬆口的,畢竟按照君樂接受的教育,但凡都是有能者居之,縱使他在位期間大刀闊斧的改革了一番,但朝堂上總還是有蛀蟲的。
身為一個君王,第一個要學的就是製衡之道,為了朝局穩固,免不了是要犧牲一些東西的。
慕雲裳也已經當了五年的皇後了。
但是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皇後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她即是一國之母,也是一個大夫,再加上慕雲裳的醫術高超是出了名的,總有一些人慕名而來求醫。
慕雲裳也是收診費的,和那些回春堂的大夫也並沒有什麼不同,所有人都知道回春堂是慕雲裳的產業。
皇後這個名號可是好用的緊,回春堂這些年也一直在各處都搜尋治病良藥,雖然說不上是遍地生根,但回春堂也確實開了十幾家分店了。
回春堂慕雲裳所屬的收益,除了維持回春堂日常的,其餘的都捐給了養老院。
說到養老院,簡直可以稱得上張玉堂在任內的一大壯舉了。
隻是回春堂的日常流水多了,免不了就會有些蛀蟲什麼的,再加上慕雲裳遠在皇宮,也管不了那些十分微小的事情。
但是一些貪汙的事情都是明令禁止的,但凡在養老院的資金上參上一腳的人,不管摻了多少,就是一個死字,領頭的人直接滿門抄斬。
張玉堂平時最不愛用的就是滿門抄斬,畢竟主人家的錯事,何必殃及池魚。
但是不用重典人們就是不知道悔改,張玉堂這一套在小事兒上鬆,在大事,一些不能碰的事情上緊的治國手段也是讓人們津津樂道的。
但總還是有人就是要鍥而不舍的去找死的,張玉堂這些年也不知道為了養老院的事殺了多少人了,到現在也沒想出一個解決的辦法。
琴琴的眼睛已經好了,就是當初那將軍兄弟四人的小妹妹,在慕雲裳給她用了幾個回合的針灸之後,眼睛就慢慢的好起來了。
畢竟不是先天性的,其實要治好還是很簡單的,但是在腦袋上動針,沒有兩把刷子的人是不敢這麼做的,所以琴琴的病才拖了這麼久。
不過她的幾個哥哥都去邊關了,那裏常年風沙大,在加上為了琴琴的眼睛,琴琴就留在了慕雲裳的身邊,慕雲裳也算是把她當親妹妹看待的。
慕雲裳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琴琴當年看著不過七八歲,但實際上已經有十一了,隻是常年的營養不良導致她整個人都瘦弱的不成人形了。
這麼多年過去,琴琴身上再也看不出當年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女孩的樣子了,反而整個人都活潑的緊,隻是琴琴現在也有十六了,到了正經該說親的年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