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蕙蓉皇後的心沉了沉,而後目光警惕地看著她道:“沈白笙你什麼意思?”
見蕙蓉皇後一副接受無能的模樣,笙皇貴妃端麗的麵容上不由浮起一抹嘲諷:“本宮什麼意思,你還不明白嗎?”
見笙皇貴妃一直不說,蕙蓉皇後怒上心頭,當即端起她皇後的架子,不無威嚴的喝道:“笙皇貴妃,本宮問你話呢!”
對於蕙蓉皇後頗有些的惱羞成怒的舉動,笙皇貴妃隻是用鼻尖發出一聲“哦~”的回應。
接著,她捏著素白繡帕緊緊望著帕子上繡的雪梔花,一麵似漫不經心道:“本宮……啊不,”說著,她又改了口道:“陛下恐怕還沒告訴你吧?”
見笙皇貴妃說到這兒,便閉了嘴,蕙蓉皇後不由追問道:“你想說什麼?”
“陛下皇恩浩蕩,念及本宮為他生兒育女,又助皇後娘娘協理後宮的份上,特——”
笙皇貴妃說著,故意拉長了語調,不意外的換來蕙蓉皇後的怒視。
“陛下已然擬好了旨意,上巳節祭天之時,宣布立本宮用後,與皇後娘娘……”說到這兒,笙皇貴妃麵上揚起得意的笑意,而後一字一頓道:“平、起、平、坐,不、分、大、小!”
笙皇貴妃說得極慢,但卻足夠讓蕙蓉皇後憤恨咬牙。
蕙蓉皇後在笙皇貴妃說完後,便咬著牙跟不可置信地大喊道:“沈白笙,你胡說八道什麼?陛下怎麼可能立你為後?!”
笙皇貴妃麵上帶著勝利者獨有的笑意,抬手用捏著繡帕那隻手掌輕輕在蕙蓉皇後身上的鳳袍上拍了拍,接著用勸慰一般的語氣道:“本宮是不是胡說,明日自有定論。”
“倒是徐皇後你啊——”說著,笙皇貴妃“嘖~”了一聲,而後又惋惜地輕歎一聲:“原本可以晚些知道的,不過既然你非要跟本宮扯掰,本宮提前告訴你也無不可不是?”
蕙蓉皇後聽著她一口一個你的喊著,眼中陰霾更甚:“你——”
“徐皇後姐姐,本宮聽說你病了,所以特地來瞧瞧你。”
笙皇貴妃說著,將視線投向被二人晾在一旁的衛昭懿,“聽說你有心將明日的宮宴交給太子妃來辦,那本宮就不打擾你們婆媳商談了。”
笙皇貴妃將話說完,不再給蕙蓉皇後反應的時間,便甩甩手中的帕子,兀自朝外走去。
就在踏出殿門的前一刻,她方才又道了句,“明日上巳節宴事關重大,皇後你與太子妃可別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兒來毀了本宮的興致,否則本宮可不饒你們。”
蕙蓉皇後見狀,再顧不得裝病,手腳麻利地從軟榻上爬起來,抱起原先軟榻上靠著的玉檀枕便朝她處擲去。
隨著蕙蓉皇後一聲尖利的“沈白笙——”,之後,玉檀枕也砸在門上彈了回來,在地上發出一道悶響,同時枕頭的一角也因為重力相撞而砸出了幾瓣,碎裂在地。
一連串的動作不過發生在片刻之間,當下未央宮滿室的太監宮女齊齊顫抖著跪倒在地,將都低下仿佛黏在地上一般:“皇後娘娘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