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莫深幽眸微斂,居高臨下地看著辛卡,整個人如冰山一般,冷峻中又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讓人覺得高不可攀,低至塵埃。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他淡淡地問道,眸光中寒星點點,凜然幾許殺氣。
辛卡又用力掙紮了幾下,無奈一個人無法敵過三人的力氣,還是要被迫跪在喬莫深的腳下。
咬了咬牙,他抬起頭,狠狠地瞪著喬莫深,咬牙切齒地說道,“除非你現在就殺了我,否則你今天給我的屈辱,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喬莫深聞言,絕美的唇緩緩勾起一抹淡淡地弧度,點了點頭,“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活過今天的。”
話落,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又向老爺子的靈位鞠了一躬,遞給了Dan一個眼色。
Dan也點了點頭,帶著屬下押著辛卡離開了靈堂,沒有再給辛卡任何機會,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這是喬莫深的命令。
為了和童小允無後顧之憂地在一起,他必須殺了辛卡,不能給對方絲毫死而複生的機會。
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解決了,也都結束了,他終於可以回到她身邊,再也不分開了。
……
夜,如期而至,漆黑的夜幕之上,早已燃起了滿天的星鬥。
童小允坐在臥室沙發前的地毯上,對麵是自己的兒子和段望舒。
三人中間的茶幾上,原本就毫無章法的撲克被童小允弄得到處都是。
喬以辰與段望舒對視了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媽媽,要不再玩一把吧,下一把我和段叔叔一定讓你贏。”
“用不著!”童小允十分有骨氣地吼了一嗓子,拍案而起,“我都說了,不用你們讓我,你們兩個若是讓我的話,我就……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也不認你這個朋友了。”
段望舒將童小允小臉上的憤怒之色盡收眼底,已經忍不住笑出來了。
可是他也深知,若是現在笑出來的話,今晚他就別想睡覺了,外帶連累自己的寶貝幹兒子。
喬以辰也是想笑的,他的想法跟段望舒一致,都是不想連累對方。
“既然不用我們讓你,輸了你又是這個態度,你說說以後誰還敢跟你玩鬥地主?”
連輸了十把,童小允惱羞成怒就將茶幾上的撲克用自己纖細的雙臂掃得到處都是,現在反倒有骨氣起來。
段望舒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人。
這不是難為人嗎?
到底要他們怎樣?
難道隻能默默地在這承受她發脾氣?
“反正我不用你們讓……那就再來一遍好了,我就不相信這次我贏不了你們。”
童小允說著,又原地坐了下來,看了眼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段望舒,頓時又氣不打一處來。
“我說你還像個木樁子一樣坐在那裏幹什麼?還不撿撲克去?”
段望舒神色一怔,有種如遭雷劈的感覺。
“你讓我撿?”
童小允似乎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妥,“難道還讓Edward去撿嗎?”
段望舒點了點頭,衝童小允挑了挑眉,似是再問,“那你呢?”
童小允心領神會,清靈透徹似冰雪精靈般的小臉上立刻露出了一抹可憐兮兮的表情,無辜似小鹿一般惹人憐惜。
眨了眨星星眼,她癟了癟小嘴說道,“我一個弱女子,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怎麼能做這種粗重的工作呢?”
段望舒為童小允這個理由點讚,無奈搖了搖頭,誇張地歎了口氣才緩緩站起身,“好,我撿就我撿,就當上輩子欠你的好了。”
童小允嘻嘻一笑,“你上輩子欠我的我這輩子隻讓你撿撲克你可算是賺大了,你就沒事兒偷著樂去吧。”
段望舒直想吐血。
他還沒事偷著樂?
去哪哭都不知道呢。
真是一個小惡魔,是不是被喬莫深傳染了?
可是,這兩年多,她一直都跟他這個天使在一起啊?
怎麼沒見她變得善良一點呢?
看來,還是喬莫深那麼惡魔的力量大一點。
五十四張撲克一張不落地撿了起來,段望舒重新洗了牌,嚴肅地說道,“最後一遍啊,你若是輸了可不許再惱羞成怒,痛快讓我和Edward休息。”
童小允有些掛不住麵兒了,白了段望舒一眼沒好氣地說道,“知道了知道了,最後一遍。”
抓了牌,童小允立刻詳詳細細地研究起自己的牌來。
要不要叫地主呢?
“叫地主!”這是喬以辰的聲音。
童小允一口氣卡在喉嚨處,憤憤地看了眼自己可愛的兒子,咬了咬牙,正欲開口說道,身後忽的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蘇音,“不搶地主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