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擲瓶的事情基本上也就告一段落了,這隻是兩個異鄉人利用村民的無知謀取財物的一件事情,盡管在很多人心裏,菩薩擲瓶事件是那樣詭秘,令人驚歎,但在我祖父和老二的祖父心裏,都如同明鏡一樣,到底怎麼回事,大家都秘而不宣!
我與老二的爺爺開始走近也就是從這檔子事情開始的。
我老爹是回龍寨的大隊長,全靠祖上識得幾個大字,擱寨子裏,我家就是文化世家!
我與老二也在學堂裏廝混過幾年,老二對那些東西不感興趣,我倒還行,總喜歡讀幾本書,來來去去,知識麵要豐富一些!
也就因為這樣,有一次,我到老二家去,看見了他爺爺擺在桌上的那本皺巴巴的舊書!
我一瞥,老二的爺爺正在廚房裏燒水,在好奇心驅使下,我翻開了那本書!
一打開,隻見書上大部分都是繁體字,我認得不多,稀裏糊塗看了幾頁,發現這書裏還有老二家的族譜!
“張天澤”這三個字我是認得的,也就是老二的祖父,書中對他的記載可謂是神秘,寫著什麼“守脈人南行龍西南黑龍支脈第九代……”
哎!好巧不巧,我正看到感興趣處,“啪”的一下,一根細棍打在我手上,我一抬頭,老二的爺爺叼著個煙鬥惡狠狠的盯著我!
我手被打得生疼,卻不得不滿臉堆笑:“二大爺,你這是幹啥呢!咋地,不歡迎我到你家來耍啊?”
“臭小子,大人的東西別亂翻!”
“翻啥了?我這不見有本書嘛,不好學嗎?看看!”
我爭辯道。
老二的爺爺眉頭一皺,喝道:“你看得懂不?識得幾個大字還翻天了不成!”
我還想與他爭辯幾句,正好,老二背了一籃子豬草從外麵回來了!
“哎,老牛,今兒咋不去割豬草?那草長得可旺嘞!”
老二一進門就朝我炫耀,我見他籃子裏那茂盛的黑麥草,罵了一句:“又去三嬸子家地裏偷了吧!她不咒得你倒大黴才怪嘞!”
老二嘿嘿一笑,放下籃子過來喝了一杯水。
我正好想套套二大爺的話,便小聲道:“老二,二大爺那本書裏寫著你老祖是守脈人!”
“啥?”
老二沒聽清。
“你老祖是守脈人!”
我又說了一遍。
老二不知啥意思,以為我罵他,跳將起來回罵道:“你老祖!”
二大爺瞅了我一眼,手裏的細棍朝我腿上甩來!
“小五郎!你給我消停點兒!”
“小五郎”是我們老家罵孩子的口語,常常被大人們掛在嘴上!
那時我才十五六歲,正是調皮搗蛋的年紀,跳著躲開了老二爺爺的棍子,笑道:“那書上就寫著你老祖是什麼第九代守脈人!哈哈!”
老二一聽,愣住了,反過去問他爺爺:“爺!啥叫守脈人?收麥子的?”
“唉!”
老二的爺爺歎了口氣,沒理我倆,抱著那本書進了屋子!
剩我跟老二麵麵相覷,老二指了指我,低聲罵了一句:“瞧你,把我爺惹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