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果然是天賦異稟,讓奴婢望塵莫及了!”芷君讚道。
“你休要再誇我了,我什麼時候才能織成你這模樣的織品來呢?”麗妃捧起了那方絲帕,斜睨了芷君一眼道。
觀之麗妃的眼神和語氣,芷君立刻心領神會,道:“娘娘,奴婢倒是糊塗了,這方絲帕不就是娘娘您親手織繡的嗎?”
到了此刻,芷君心中大那塊大石頭才終於落了地。
“嗬嗬嗬,知我者,芷君也,我看你這丫頭才是冰雪聰明呢!好了,今日我也乏了,從明日起,你每日辰時往我這裏傳授我這手織絲線之功吧。”麗妃打了個哈欠說道。
“奴婢明白,娘娘歇著吧!”
“等一等,你知道該怎麼說嗎?”
“奴婢自然明白,定讓這一切順理成章。”說完,芷君躬身而退。
走出麗妃的寢宮,迎春連忙迎了上來:“芷君,娘娘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嗬嗬,迎春姐姐,原來娘娘才是這手織鳳錦的高手呢,娘娘在和我研究這手織的技法呢。哎呀,我真是班門弄斧了,原來娘娘的手裏也有一方和我一模一樣的繡帕呢,迎春姐姐,其實你們前兩年若是多求求娘娘,沒準你們早就是這後宮女紅的一等高手了,隻是娘娘多年不織,手有些生疏了,不過經我一提醒,娘娘馬上就靈活自如了,咱們娘娘可真是厲害得緊……”芷君一連佩服,言辭鑿鑿。
“真的嗎?我竟不知娘娘藏著這個手藝?”迎春卻是半信半疑。
次日一早,倒是個難得的涼爽天氣。炙熱的驕陽被幾朵雲遮住了。
宮女們都興奮不已,一大早便都像嘰嘰喳喳的百靈跑到宮中禦花園的各處。將各自的女紅織品擺在了顯眼之處。
也有彼此忍不住互相看看手中的女紅的,真心或假意的奉承幾句。
“走開,走開,都給我走開,沒看到我們淑雲宮的來了嗎?”一個長相妖媚的宮女吆五喝六的驅趕著擋在她前麵的幾個宮女。
來人是淑雲宮的掌事宮女——映月。她帶著幾個宮女,一路橫衝直撞地走來。很隨意地就把幾個宮女剛剛放好的女紅丟在了地上。
那幾個宮女看見,氣的臉色鐵青,卻終究是敢怒不敢言。隻悄悄地撿起來,自去尋其他的地方懸掛女紅。
映月的嘴角掛上一抹得意的冷笑。忽地眼睛一亮,伸手一指道:“你們幾個,就把女紅掛在那棵最大的芙蓉樹上。”
這棵樹有幾百年的樹齡,宮中都傳說能得這棵樹庇佑的人定能遇到吉祥。因而,每年宮女們都爭相往這棵樹上掛。
“喂,你眼瞎啦?沒瞧見是我們宮裏的人先來的嗎?”一個宮女不服氣地擋在了淑雲宮人的前麵。
“笑話,什麼你先來的?你先來為何不把女紅掛上?”淑雲宮的兩個宮女立刻上來推搡她。
誰知這個宮女卻是力大如牛,她們推了幾下,卻依舊巋然不動。
“什麼東西?簡直就是一隻蠻牛!”
“就憑你,也敢擋我們淑雲宮的路?我勸你還是放聰明些,仔細一會兒我們琴妃娘娘扒了你的皮!”
“這淑雲宮的也太囂張了!就這麼明目張膽地欺負人?”碧璽小聲地芷君耳邊說。
“噓——不要說了,仔細被她們聽到了。”芷君連忙下意識地將碧璽往身後拉了拉。
迎春隻是不屑地看了正在爭鬥的一群。這淑雲宮和鳳藻宮相鬥不是一天兩天了。她著實沒有興趣看。
那個力大如牛的宮女叫蠻女,正是因為她有著一把子蠻勁兒。她左右看了看,今天這個重要的時候,為何不見秀紅呢?
“打呀,你們幾個廢物,杵在那裏做什麼,還不趕快把她給我拉開!”映月跳著腳大喊。
“看誰敢動手?你們還無法無天了嗎?”忽地一聲嬌喝傳來。眾人回頭一看,卻看到秀紅帶著幾個宮女手捧著女紅匆匆趕來。
她滿臉怒容,氣勢洶洶。
原來,秀紅命蠻女天不亮就在這裏守著了,隻為了能給鳳藻宮的宮女爭一塊風水寶地。
“喲——是秀紅姑姑呀!幾日不見,您這脾氣和嗓門地都見長了。”映月冷哼一聲,嗤之以鼻。
“映月姑姑,這廂有禮了。我們鳳藻宮天不亮就已經來了,故而還勞煩您給讓個道。”秀紅略一躬身,就要越過映月。
“嘿——秀紅姑姑,您也算是這宮裏的老人了,怎麼不懂規矩了?明明是我們先到這裏的。”那映月卻眼疾手快,張開雙臂就擋住了秀紅的去路。
“呦呦呦,是誰家的狗沒拴好,跑出來亂咬人?汪汪汪!汪汪汪!”秀紅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誇張地學起了狗叫。
“哈哈哈。”秀紅身邊的宮女都被逗得前仰後合,隨後又看到了秀紅眼神授意,也跟著叫了起來。
映月開始被氣得有些臉紅,但旋即卻露出一抹奸笑,麵向周圍的宮女道:“可不正是呢,我看還不止一隻狗沒被拴好,有好幾隻呢?各位都聽聽!這叫聲此起彼伏的!特別是那邊還有一隻大憨狗,這隻大憨狗倒是憨得可以,連叫都不會了呢!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那狗不僅憨,還是一隻啞巴狗!”秀紅身邊的宮女立刻附和起來。
“好呀,你們竟敢罵我是狗?老娘今日非得教訓你們一下才是!”這些話徹底激怒了那個蠻女,她立刻像一頭蠻牛一樣衝了上來。
她果然有把子力氣,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映月身邊的幾個宮女給推到了。那幾個宮女掙紮著起來,卻又被她給推倒在地上。
“哼!自作作受!走,咱們快把咱們的女紅掛上。”秀紅快步走到了芙蓉樹旁。
“你們給我打呀!打呀!真都是些廢物!”映月指揮著那些宮女一個個衝上去,卻都一個個敗下陣來。氣得她一張長臉拉得更長。
幾輪下來,映月她們愣是半分便宜也沒有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