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兒忍不住又是細細地看了芷君一回,笑道:“依我看,妹妹的相貌品行和才華定不會久居奴婢之位的,妹妹是人中龍鳳,他日必有飛黃騰達的一天。”
芷君聽罷,不由微微臉紅,笑道:“姐姐,你可真是取笑芷君了。”
紅兒微笑不語,她覺得自己定然不會看錯,芷君定然前途無限。
“姐姐,我把一會兒午後咱們出宮的事宜,再給你敘說一遍吧。”芷君沉默了片刻說道。
“好,姐姐自當洗耳恭聽。”紅兒信服道。
芷君將一會兒的詳細計劃敘說了一遍,紅兒和秀紅聽了都不住地點頭。
最後紅兒再一次緊緊地握住了芷君的手說道:“大恩不言謝,妹妹的救命之恩,紅兒自當銘刻在心。他日有了機會必會報答妹妹的。”
芷君說道:“姐姐不必客氣。隻是這臨出宮時,也不能讓你見見青兒姐姐了。”
秀紅有了片刻的黯然,但旋即就恢複了常態道:“無妨,隻要知道她還安好,我這心就算放下了。隻要我們還都活著,他日必然有相見之日。”
“那姐姐你就好好準備吧。”芷君說完,隨即站起身來。
紅兒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芷君那倩麗的背影。對於這樣的好人,任何鳴謝的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她唯有默默為她祈禱。
芷君走出臥房,又對秀紅叮囑了一番,讓她去為紅兒準備一件合適的太監裝。
秀紅點頭應允,此刻,她一顆久久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連忙送芷君從側門走出來。
就在芷君剛剛走出一段路的時候,就猛然聽到前方傳來一陣喧鬧聲。聽聲音似乎有三皇子的聲音。
“今天你這戴的石榴花倒是與你很搭的,正襯得你粉麵桃腮呢!”這正是三皇子的聲音。
“殿下,看您說的,奴婢都不好意思了。”這是一個嗲聲嗲氣的宮女聲音,帶著不盡的諂媚。芷君隻是覺得惡心。
芷君更是忍不住想起了三皇子那邪魅的桃花眼,心中不由打起鼓來,連忙左右觀瞧,尋找藏身之地。
幸虧,她找到了一棵粗壯的槐樹。小跑幾步,隱在了身後。
“哈哈哈,你這小嘴倒是挺會說話呢!”
“哎呀,殿下。能得到您的誇讚,奴婢就是做夢也要樂醒過來呢!”
芷君剛剛藏好身,三皇子就摟著一個宮女走了過來。
芷君屏住呼吸,心跳加速,一動不動。
“哦?你真的是做夢都夢到了本皇子?”上官名碩的言語中輕薄之意更濃,撩撥之意更甚。
“是呀,奴婢就是做夢也夢到了三皇子呢,奴婢隻想……”那宮女後麵聲音漸漸變小,隻是讓芷君覺得惡心異常。
“既然如此,那改日本皇子就……”上官名碩後麵的話更是令芷君不堪入耳。
她緊緊我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來。
“嗯?”上官名碩走到了樹旁邊,卻發現有些異樣。鼻息間仿佛又聞到了那股若有似無的香氣。那是一種熟悉的,讓他渴盼的,讓他心猿意馬的,而又讓他得不到的香氣。他猛然推開了身邊的女子。
“三皇子,您……”那女子方才還做著能被三皇子寵幸的美夢呢,此刻被猛然推開,有些不知所措。
上官名碩四下看了看,周圍除了他和那個宮女並不見半個人影。再仔細聞了聞,方才那股令他銘記深刻的香味似乎又一下子飄散了。鼻息間都是那宮女濃濃的脂粉氣。他不禁厭惡地皺起了眉頭。
“殿下,您這是怎麼了?”那宮女又恬不知恥地湊了上來。
她是禦書房的宮女月琴,因長得身姿豐滿,便入了上官名碩的眼。昨日,上官名碩去禦書房見皇上,便和她眉來眼去了。今日得了機會,便和上官名碩勾搭在一起。
“滾開!”上官名碩此刻,對她胸前那對碩大的豐滿卻提不起絲毫的興致來了。他再一次用力將她推到一旁。
月琴見他眼中已然流露出了狠厲的光芒,連忙知趣地走開了。隻是她實在想不明白,前一刻還對他饞涎欲滴的三皇子,此刻怎麼想變了個人。
雖然她們這些宮女都知道三皇子素來花心,更是把宮女當成手中的玩物。但因為三皇子人長得極為俊美,又頗有皇上的風範,還深得皇上和太後的寵愛,於是便有相當一些宮女企圖爬上上官名碩的床,期盼著他能對她們大發慈悲,收入自己的房中。
如今,上官名碩已快年滿十八,就要行受冠之禮。行了受冠之禮後,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納妾了。這次,他回宮來,豈不是一個大好時機?於是乎,那些個等著攀高枝的宮女們便都趨之若鶩地送上門來。
看著月琴跌跌撞撞地走了,上官名碩隻是覺得心間一陣失落。為何,為何會如此?不過昨日見了那個玉芷君一麵,怎麼竟讓他如此難以忘懷了呢?那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竟然能左右他的神智?
忽地,他眼睛一亮,直覺告訴他,距離他五米開外的大槐樹後一定藏著玄機。他不由自主地緩慢向前邁開了步子。
芷君躲在樹後一直屏住呼吸,一張俊臉都憋得紅紅的了,唯有盼著那上官名碩快快走開。誰知,他竟趕走了那個宮女。她無法探出身子來查看上官名碩這邊的情況,唯有在心中暗暗祈禱上官名碩千萬不要走過來。
上官名碩輕抬腳,慢落地,緩緩地向大槐樹移步,近了,近了,更近了……
芷君仿佛都能聽到他那粗重且帶著淫欲的呼吸之聲,她索性緊緊地攥起拳頭,擺出了要拚命的姿勢。
“三皇子,您回來了?”恰在此時,一個響亮的女聲阻止了上官名碩的腳步。
上官名碩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轉過身來,卻是母妃身邊的宮女青煙。她是繼秦姑姑之後,母妃身邊的得力信賴的掌事宮女了。
“是呀,我剛從父皇那裏回來。”上官名碩不耐煩地抖了抖衣袖。不禁又往那大槐樹裏瞄了一眼,隻見那粗壯的褐色樹幹,並沒有其他異常。莫不是方才的香氣,隻是他的一種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