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放開我!”芷君隻愣怔了片刻,就開始瘋狂地尖叫起來。伴隨著尖叫,還有奮力地拍打和掙紮。
縱使這個男人多麼魅力無窮,縱使這個男人有多高的權利,縱使這個男人能讓多少女人為之傾倒,縱使這個男人是九五之尊的天子,她也不能屈從。
因為她對他從來就不會有愛,她對他有的也隻能是恨;更因為她心底愛的人是他的親生兒子——上官華燁。
可是這一次,上官明軒似乎也是鐵了心了。雖然芷君的尖叫和掙紮讓他心中高昂的欲望有所降低,但是那心底對她渴盼已久的欲望卻讓他無法停止下來。
芷君奮力掙紮著,可是她越掙紮,上官明軒便將她抓得越緊。他堅不可摧的體魄與她相比,她簡直就是以卵擊石。她一下下的拍打仿佛是打在一堵鋼鐵鑄成的牆上。
“咚——”走至闊大的龍床旁邊,上官名碩一把將她丟在了上麵。
芷君被摔得周身都如散架一般,她奮力地要爬起來跳下床。可上官明軒不等她起身,就欺身逼了過來。
他炯炯的雙目雖不如華燁那般明若星子,但卻帶著一種特有的天子威嚴和獨特的成熟魅力。
此刻,他微微地喘著粗氣。濃黑的雙眉糾結在一處,帶著絲絲的憤怒緊盯著芷君。
這個丫頭也太狂野了,從來都是侍寢的女人們對他百般迎合的,有個別花樣翻新的也要完全在他的暗示之下,唯有這個另類的丫頭竟敢如此大膽?不僅不依從,反而對他拳打腳踢,她這分明是有侮聖駕。
這若是照著他以前的脾氣早就下令將芷君賜死了,然而此刻他的心中雖有怒氣,但卻絲毫也不願傷害芷君一分。
“皇上,奴婢是來值夜的,不是來侍寢的。”芷君見逃不開,便往裏一咕嚕滾到了床裏麵。她索性也與上官明軒據理力爭起來。
她告訴自己,既然害怕無用,那就不要怕了,勇敢麵對就是了。上官明軒畢竟是高高在上的天子,絕不會像上官名碩如此無賴。
“你——說——什麼?”一種強烈的失望在上官明軒的心中升騰著,這從沒有過的挫敗感讓他難以忍受。
“奴婢是來值夜的,不是來侍寢的。再說奴婢並非皇上的女人,皇上您曾親口說過,日後讓奴婢隻負責禦書房的事務的,皇上金口玉言,難道您說的做不得數了嗎?”到了這個時候,芷君反而不怕了。她一揚脖子義正辭嚴地說道。
雖然剛才慌張之下,她也想到了咬舌自盡,但那是不得已的下下策。經曆了這麼多的風雨,她要比任何一個時刻都想活下去。為了華燁,為了家族,以及為了自己日後的幸福生活,她一定會想方設法活下去的。
芷君的話果然奏效了,上官明軒愣住了。這小女子的話聽起來真是有幾分道理。
“奴婢求皇上放了奴婢吧,奴婢還不到十三歲,女子十四歲才行及笄大禮,奴婢還沒有成年呢,還請皇上開恩呀!”芷君見上官明軒有了緩和之勢,連忙也放緩了語氣,一個勁兒地磕頭。
“十三歲,及笄之禮?”上官明軒不由嘟囔著。他是不是有些太性急了呢?
“求皇上饒了奴婢吧。”芷君連忙再次懇求,淚水也如斷了線的珍珠湧流下來。
上官明軒不由沉思起來,他是有些性急了,不過他也沒想到芷君的性子也是這麼烈,看來那老奴才的生米煮成熟飯的主意怕是不行的。
“皇上,求求您今日就放過奴婢吧,奴婢願盡心盡力地侍候您,奴婢還小呢,還未到及笄之年呢。”芷君抬起頭楚楚可憐的望著上官明軒,已是梨花帶雨。
霍然間,上官明軒的心就痛了起來,他最看不得的就是芷君的眼淚,上一次在禦書房將她抱在懷裏的時候也是這眼淚成為最有力的打敗他的武器,而這一次,他隻有再一次甘拜下風。
他可以指揮千軍萬馬,他可以令群臣高呼萬歲,他更可以讓很多的女人甘願為他去死,可他唯獨對這麵前的小女子束手無策?
其實答案隻有一個,因為他為她動心了,真正的動心了。或許上官明軒在此時還不是十分地肯定,但後來的事實證明,他對芷君的愛是如火如荼。
“好啦,你不要在磕頭了,難不成想把朕的龍床給鑿個窟窿?”上官明軒淡然說道,此刻又恢複了他一貫的天子冷靜自持的風格。
“多謝皇上!多謝皇上!”終於逃出一劫,芷君還是忍不住磕頭拜謝。
“你下去吧!”上官明軒轉過身,似乎有些不耐。
芷君連忙下了龍床,快步走到珠簾外站好。
上官明軒看著她中規中矩的樣子,唇邊不由又生出了一絲笑意。
他輕輕揉了揉眉頭,回想起自己方才幹柴烈火一般的行為,不禁有些啞然,這還是自己麼?一貫睿智穩健的君王,怎麼見了這個小丫頭就變成個愣頭小子?
想著想著,他不禁又笑了起來。
珠簾外的芷君一直挺直脊背站立著,猛然聽到上官明軒的笑聲,她心中不由又是一凜。
“怎麼?朕的笑聲都那麼讓你害怕?”上官明軒透過珠簾看到芷君的身子徒然一僵。
“不是,奴婢隻是初次值夜,有些不適,讓皇上見笑了。”芷君這一次倒是回答得很穩妥。已經看不出絲毫慌張的意味。
上官明軒沒在說什麼,此刻睡意全無,他索性坐到書案旁,拿起了一本書看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芷君隻覺得腿站的有些麻了,才聽上官明軒緩緩說道:“給朕倒茶來。”
“是。”芷君連忙倒好茶,掀開了珠簾。
在她離上官明軒越來越近的時候,她的心忍不住又撲騰撲騰地跳了起來。
“不要哆嗦了,再哆嗦,茶就全灑了。”上官明軒淡然說著,一邊伸出手來拖住茶盤。
芷君連忙將茶放在桌上,退到一米開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