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明軒定睛一看,竟是陳皋。他立刻怒從心起,狠狠一掌就劈了過去,他隻想置對方於死地。可是忽然,不知從什麼地方,千萬支冷箭朝他射了過來,他躲無可躲,藏無可藏,眼看就要被萬箭穿心。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芷君忽然不知從什麼地方跳了出來,張開雙臂擋在他的麵前。
“嗖嗖嗖”冷箭帶著勁風,森冷地射出,箭箭冷冽,狠狠地射在了芷君的前胸。
“芷君!”上官明軒痛苦地大喊了一聲,身子猛然一挺,就醒了過來,原來他是做了一場噩夢。可夢中的場景如此真實,如同身臨其境,讓他不寒而栗。
“皇上,皇上,不好了,玉姑娘生命危急。”忽然高公公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一下子跪倒在上官明軒的麵前。
“你說什麼?”上官明軒一把抓住了高公公的衣領,心在這一刻,變得極度冰冷。
“皇上,皇上,玉姑娘情況不好。”高公公哆哆嗦嗦,已經言語不清。
“芷君!”上官明軒高喊一聲,顧不得穿上龍靴就奔出門去。
“皇上,皇上,您的龍靴,仔細紮了腳!”高公公隻好舉著靴子追了出去。
“芷君,芷君,朕不讓你死,你決不能死,朕要納你為妃,你一定要活過來!”上官明軒跑到禦書房的那間暗道房,已然氣喘籲籲。
十幾個太醫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怎麼會這樣?朕問你們怎麼會這樣?”上官明軒轉而對太醫們怒目而視,雙眼幾欲噴出火來。
“回……回……回皇上。”趙太醫連著說了好幾遍,都口齒不清,不能成句。
“想好了再回答朕,今日若不能說個明白,我讓你們全都去死!”
“回稟陛下,我們對玉姑娘的施治方法並沒有錯,隻是玉姑娘的體質骨骼有些特殊,對我們現在用的藥有些排斥,方才我們已經給玉姑娘灌了清湯為她將洗去了胃中的殘留藥物,現在她已沒有大礙了。隻是那毒素很烈,必須還得給姑娘另行配一藥方,這藥方我們已經初步擬好了,隻是現在還缺一味珍惜藥材。”趙太醫身後一個長相清朗俊秀的年輕太醫站了出來,鎮定自若地說道。
“哦?趙太醫,是這樣的嗎?”這年輕太醫的一番話讓上官明軒情緒略平穩下來,他不由讚許地看了這位年輕太醫一眼。說起來,這趙太醫還是太醫院的院判呢,但膽色卻不及這年輕人的一半。
這位年輕太醫就是趙太醫的得意門生名叫林子龍,從十歲開始就跟著趙太醫學醫了。開始隻是做個小藥童,幫忙配個藥,抄個藥方什麼的。
這林子龍天子聰穎,又勤奮好學,常常無師自通,對學醫有獨到的天賦,趙太醫見他孺子可教,且膝下無子,於是便將平生所學,毫不保留地悉數傳授給他。
今歲,林子龍也是剛滿十八歲,因他號脈,開方頗為老練,於是就正式入了太醫院,成為一個最年輕的太醫。
“是是是,臣的這徒弟說得都對。”趙太醫是個老實人,為人很是膽小,方才見皇上發了如此大的火,一時害怕,再加上畢竟年紀大了,便語無倫次了。
上官明軒看了來一眼榻上的芷君,隻見她鳳目微閉,呼吸也還算均勻。這顆心才略微定了幾分,語調又柔和了一些問道:“那是缺哪一味藥?”
“回稟陛下,是天山雪蓮。”林子龍口齒清楚,恭恭敬敬地答道。
“天山雪蓮?”上官明軒又是一驚,這天山雪蓮可是極為稀有的藥材。“那這味藥材可好找?”
“回稟陛下,雖不太好找,但臣也有把握在七天之內將這味藥材找到。在這七天之內,玉姑娘隻需每日服用參湯,吊著陽氣,好好休養即可。待找到這味藥材,立刻給玉姑娘服下藥去,她馬上就能蘇醒過來。”林子龍不緊不慢地說道。
“哦,如此甚好!你叫什麼名字?”上官明軒眼中的讚許之色不由又添了幾分。
“回稟陛下,臣姓林,名子龍,是趙太醫的徒弟。”
“好,好呀,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啦,趙太醫,你真是有些老啦。好,林太醫,你速速去為朕找藥,待事成之後,朕定有重賞。”
“多謝陛下!臣定不辱使命。”林子龍跪下身來,行了一個大禮。
“好啦,你們暫且下去吧,留兩個太醫和醫女在這邊侍候即可。”
一時太醫們都退出門去。
上官明軒憐惜地輕輕撫摸著芷君的臉頰,她那雙遠山繡眉還是微微蹙在一起,定是有什麼隱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