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回 災難的味道(1 / 3)

芷君坐在鳳輦之上,心中好似被滾油煎熬一般,事到如今,也隻能走一步說一步了,她清楚上官明軒的為人,雖然他待自己是如此溫柔謙和,但是他想得到的東西,定然是不會輕易放棄的。憑自己和華燁的力量是無法與之抗衡的,弄不好還會害了華燁。

上官明軒坐在龍輦之上,那龍輦在芷君的鳳輦之後,他望著前方那個纖細的身影,心中就溢滿了甜蜜的感覺,馬上芷君就能成為自己的女人了,他一定會好好的愛她,好好的嗬護她,讓她成為最幸福的女人,自己的後半生有了芷君都將快樂無比了。而現在首要的問題就是得好好想一想該以什麼明目納芷君為妃,如此最好找到禮部的尚書好好商定一下這個事情。

遠遠的一個消瘦的身影望見了這一幕,她的一雙手不由緊緊地攥住了胸前的衣服。

“娘娘,好像起風了,您素來身子弱,咱們還是回去吧。”良妃身邊的宮女春喜輕聲提醒道。

“是呀,回去吧。”有些事情終究不是她憑一己之力可以左右的。緩緩鬆開了胸前的衣服,她悵然地在宮女的攙扶下往玲瓏宮走去。

“春喜,咱們還是到永福宮去看看太後吧。”良妃走了兩步,忽然說道。

“好呀,那娘娘您等等,我去叫小德子來,用鳳輦抬著您去吧。”春喜說道。

“不必了,我哪裏就那麼弱了,從這裏往永福宮並沒有太遠的路。”良妃淡然說道。

“那也好,我攙著娘娘您走,你若是覺得累了就歇一會兒。”春喜隻好說道。

良妃緩緩地走著,每想到那坐在鳳輦上的芷君,她的心就是微微一顫。

走了片刻,遠遠地看到幾個宮女擁著一位主子走了過來,待近些,她定睛一看,卻是德妃,心中不由暗暗一動,遂款款上前,盈盈下拜,輕聲說道:“臣妾拜見德妃娘娘。”

德妃本來正和華燁好好地敘著話,忽然聽到稟報說皇後來了,立時便知道這皇後定是來者不善,與其被她一頓斥責,還不如早早地低頭,於是忙牽著華燁的手走出門來親自迎接,見了皇後的第一句話便是:“皇後娘娘恕罪,都怪臣妾不好,身子太弱總是生病,華燁是聽到我病了,這心中惦念才來探望我的。我方才也說他了,說皇後娘娘待你比親生母親還親,又耗費巨大心血育你成才,你卻在我這裏白白耗費時間做什麼呢?你現在應該以大業為重,這不,我趕緊就領他出來了。方才我已經對他好一頓訓斥,日後還勞煩皇後娘娘好好教導他,臣妾不勝感激。”

德妃誠懇地說著,說完還鄭重地行了跪拜大禮。

一旁的華燁見了,心中不由一酸。此刻,他的心中是滿滿的自責,都是自己無能,害的母妃要為了自己如此委屈自己。

皇後見德妃主動服軟,又見她確實麵容憔悴,心中的怒火便消了大半,於是淡淡說道:“妹妹說的極是,妹妹你明白就好。事的輕重你掂量清楚了,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是,皇後娘娘您說得極是。”德妃沒有起身,語氣不免有些卑微。

隨後,德妃又悄悄拉了拉華燁的衣袖,華燁無奈隻好也跪下說道:“是華燁想的不周到,勞母後傷神費力了。”

“這是怎麼說的,燁兒,快快請起。”皇後這才展顏一笑,令端陽將華燁扶起來。

華燁過繼給皇後也快一年多的時間了,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華燁的聰明能幹,恭謹孝順,頗合她的心意,故而眼看著華燁跪地行禮,她這心中還真是有些心疼。

一時皇後領著華燁去了,德妃隻覺得愁緒滿懷。還是立春覺得今日天氣很好,就建議德妃出去走走。

這剛出來,就碰到了良妃。

“哎呀,好妹妹,你和我之間,何須行這大禮呢?”德妃看到良妃柔弱的身形,就很是心疼,她快走幾步,扶起了德妃。在這後宮之中呢,恐怕隻有良妃和她有些姐妹情分了,自從華燁過繼給皇後之後,皇上就很少召她侍寢,也極少到她這綺羅宮裏來,她又犯了舊疾,宮中人情涼薄,無人前來探望,唯有良妃總是隔三差五地前來探望,可她自己分明也是個多病的身子呢,為此德妃心中是永遠存著感激的,心中也愈發地把良妃看做了至親的人。

“姐姐,你身子可好些了?我看著你的氣色倒是好了很多呢。”良妃細細端詳了德妃幾眼,輕笑道。

“哎,好妹妹,也就你惦記著我,其實也沒有什麼大毛病,可就是總是覺得喘不上氣來,這心裏呀壓得慌。妹妹今日也是好興致呀,到處走走。”德妃親熱地牽住了良妃的手說道。

“嗨,我能有什麼興致,不過在宮裏悶得實在久了,感覺整個人都要發黴了,這才出來走一走,到底不要辜負了這大好的春光,姐姐你說是不是?”良妃又是一笑,她笑起來的樣子很有一種謙和之感,讓看到的人不由心生喜歡,再看著她那柔弱的樣子,便又能生出幾分憐惜來。

“春光不春光的對於我來講也是毫無意義了。”德妃輕歎了一聲說道。

良妃聽出德妃話裏有話,心中暗暗好笑,便說道:“姐姐可是比我強多了,如今姐姐位列四大妃之位,又有一個能幹的兒子,還有皇後在身後撐腰,哦,對了,我忘了最重要的一點,姐姐身邊的忠仆玉芷君現在不是在皇上的身邊侍候嗎?要說姐姐也不應該有什麼愁事兒。”

一聽到芷君的名字,德妃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有些不滿地說道:“那個玉芷君,你不提也罷,自從她做了禦前的人,乃是半點忙也沒有給我幫上,聽說她自己倒是想飛上枝頭當鳳凰呢!”

“啊?竟有這等事兒?”良妃故作驚訝,少頃又不無遺憾地說道:“如此說來,這個玉芷君可真是有些忘恩負義了。”

“可不是嗎,偏偏我那實誠的燁兒還對它一往情深的。”德妃又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哎呦,我說呢,瞧我這腦子,怎麼方才看到了一件如此重要的事兒,怎麼倒給忘了呢?”良妃故意驚訝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