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華燁正在乾清宮第一進院落的練功場練習武功,不久,譚書桓也來了。二人相見,不由分外親熱。
這幾日,二人一直和上官明軒一起商討出兵的策略和戰術,在很多的地方,二人都有相同的見地,正所謂英雄所見略同,不由愈發地彼此貼心。
譚書桓知道華燁便是芷君傾慕的人,心中對華燁又更是不同了。他一心希望華燁好好的,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讓芷君開心快樂。可另一方麵,他也覺得有些憂心,因為芷君現在儼然是皇上的女人,可華燁卻是一個皇子,他們二人似乎也永遠不可能在一起。他心中猶疑著,本想找華燁問個清楚,問問他們二人是如何相知相愛的。日後又有何打算,但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樣的事情事關重大,又是在這宮中,還是少議論為妙。
二人練了一會兒劍,又去比騎術了。正在騎的歡暢之時,陳昕飛馬而來。他矯健的身子,在那匹紅色的駿馬之上,上下翻飛,時而站在馬鐙上,時而仰躺在馬鞍上,時而雙臂張開。他就像一隻傲然的雄鷹展翅飛翔在馬背之上,令看到的人一下子就移不開目光。
華燁和譚書桓都不由勒住了馬兒的韁繩,認真地看起來。
一時馬術表演完畢,華燁和譚書桓都不由熱烈地鼓起掌來。
“小人不才,區區馬術,讓五皇子和譚統領見笑了。”陳昕連忙跨下馬來,向二人行禮。
“陳兄,快快請起。”華燁連忙跳下馬來,親手扶起了陳昕。
這幾日,陳昕也參與了議政,他的迂回戰術和操練的見解,讓華燁頗為佩服。
“多謝五皇子。”陳昕感激地說道。麵對這樣平易近人的五皇子,陳昕的心中不由然地升起了一種親切感。他很是不解,為何同是皇子親兄弟的華燁和上官名碩卻有這麼大的不同。
他的記憶裏,上官名碩與自己同歲。每次到府裏做客的時候,總是對他很熱情的。他不明白,何至於父親負罪而誅的時候,上官名碩就變得對他如此記恨了呢?他也是從來探望自己的部下口中得知的,皇上本來已經答應讓他回到父帥原先的軍隊任職,可最終卻被上官名碩攔下了。說放他走等於是放虎歸山。於是最終上官明軒就采納了他的建議。以前也同是手足兄弟的一般的上官名碩,卻對他如此之狠。
可是麵前的五皇子華燁,對他卻總是特別熱情,全無半點皇子的架子。
“陳兄,你的騎術可謂是精湛得讓人眼花繚亂。不知能否指點在下一二?”譚書桓也走過來說道。
“不敢當,不敢當,譚少帥少年英才,我這點騎術算得了什麼呢?”陳昕不由有些後悔方才練那馬術。
他雖然對上官明軒將自己扣在雜役房做苦工的事情,沒有絲毫的怨言,但他畢竟從小就生長在軍中。他更想將自己的一腔熱血灑在疆場。得到能夠參加比武大賽的消息,他分外欣喜,也想通過這個機會,讓自己重展抱負。方才,他隻是練一練久不練習的馬術,不想卻有了賣弄之嫌。
“陳兄,你就不要客氣了。你的馬術功夫真是十分了得,我方才和譚兄已經看得眼花繚亂了。”華燁再次強調說道。
“不不,讓二位見笑了。”陳昕心中不由愈發忐忑,朝著華燁和書桓二人一躬到底。
華燁的心中不由升起了不忍,多麼好的一位將才,可是卻被上官名碩的的一番讒言弄得在雜役房受了那麼多的苦。他深知陳昕擔憂地是什麼,連忙緊走幾步拉住了他的手,說道:“陳兄,我真的隻是仰慕你的才華,有意向你求教,還請陳兄不吝賜教。在我的眼中,陳兄就是難得的青年英才。”
華燁言語懇切,雙目中是咄咄的赤誠神彩,看得陳昕心中愈發地溫暖。
“是呀,陳兄,這裏並沒有外人,你就不要有這麼多的顧慮了。我和五皇子其實早就把你當成兄長了。”譚書桓也走上前懇切地說道。
那日在禦書房的時候,上官明軒問起了陳昕的生辰,卻驚異地發現他和上官名碩竟然是同一天所生,和譚書桓是同年所生,比譚書桓大了半歲,故而華燁和譚書桓都喚他陳兄。
“這……陳昕本是負罪之人,已經承蒙皇上如此器重,破例讓我參加比武大賽,現在又委以重任。陳昕已是感慨不已,現在又蒙二位貴胄如此看重,我實在是自慚形穢,不敢高攀二位。”陳昕心中還是惶恐,不由後退一步,躬身說道。
“陳兄,你何必如此執著於身份地位,我們愛惜你的才幹,有意結交於你,你何苦如此推托呢?”譚書桓卻也是個執寧的人,他兩步上前,就抓住了譚書桓的胳膊。
“是呀,陳兄,反正我和譚兄已經認定你這位大哥了,你若是不應允,那日後就老死不相往來。”華燁故意搬起臉來說道。他知道陳昕的顧慮是什麼,自己若是不這麼說,怕他還總是一副自卑的樣子。
陳昕抬起頭來,望著麵前二位坦誠相待的少年英才,心中不由湧起一股暖流。如此形勢,他若是還拒絕的話,可就真有些不近人情了。於是,再次抱拳說道:“多謝五皇子和譚少帥如此看重在下。二位一片赤誠之心,在下定當肝膽相照,以誠相待。
“好!”譚書桓立刻歡呼了了一聲。
“譚兄,陳兄,撿日不如撞日,我看咱們兄弟三人不如今日義結金蘭如何?”華燁興奮地說道。
“好呀,我也正有此意。”譚書桓立刻附和道。
陳昕激動地看了看譚書桓,又看了看華燁,隨即二話不說轉身就對著東方天際跪了下來,道:“皇天在上,沃土在下,在下陳昕,今日承蒙五皇子和譚少帥不棄,願與我結為異姓兄弟。在下感激不盡,特在此盟誓。即日起,二位就是我的生死兄弟,日後無論遇到怎樣的境地,我必以二位兄弟為重,此生定不負他們二位待我的赤誠之心。”話畢,砰砰地磕了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