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一個解釋。”
周光煥環顧一圈會議桌,看似渾濁的雙眼中閃爍著令人壓抑的冷光。
“一個騎士,外加八個黃金階超凡者,提前設下埋伏,結果不但保護對象身死,刺客還從容逃跑,到現在還抓不到人,你們能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
話音落下,會議室內頓時一片沉寂,氣氛沉重得嚇人。
在周光煥咄咄逼饒目光下,終於有一位軍銜較高的參謀硬著頭皮出聲道:“將軍,根據泰陽市那邊的描述,敵人似乎擁有十分出色的隱匿能力,所以......”
“所以他們就抓不到人?”周光煥毫不客氣地打斷參謀的話,冷冷盯視著他,“這裏是聯媚領地,連兩個騎士階不到的刺客都能為所欲為,你要我的臉麵往哪裏擱?又要我如何向卡丹家族交待?”
話的參謀神色一僵,遲疑道:“將軍,安德烈斯大人是前線戰事吃緊,追捕刺客的人手不夠,希望我們調遣更多超凡戰力過去增援......”
“去他娘的狗屁增援!”
周光煥嘭的一聲重重拍了下桌子,氣極反笑道:“占領地超過五成的高端超凡戰力都集中在了泰陽市,這麼多人手,安德烈斯那家夥還想怎樣?是不是還得我冒著生命危險把身邊最後一個黃金戰力調過去給他才行?”
“你告訴那家夥,三時間!就給他三時間!如果還抓不到刺客,就讓他親自去和卡丹家族解釋!”
周光煥最後一句話幾乎是怒吼出聲,將在場的參謀齊齊嚇了一跳,忙不迭齊聲應是,噤若寒蟬地低垂下腦袋。
好半晌,周光煥才稍稍冷靜下來,餘怒未消地冷哼一聲。
這些該死的騎士階,平日裏總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真到關鍵時刻卻根本派不上用場。
明明是一場十拿九穩的埋伏,結果不但失敗,連埃曼·卡丹都被暗殺身亡,如果抓不到刺客平息卡丹家族的怒火,就算是他也要頭疼無比。
越想越是心煩,周光煥抬起頭環顧一圈,皺眉道:“還有沒有其他事?”
左下首的一個參謀立刻出聲道:“將軍,紙牌的人已經在軍營裏待了三了,他們想要見您。”
聞言,周光煥麵上不加掩飾地露出一絲厭惡::“那群下水溝裏的老鼠想幹嘛?”
“他們主動提出想協助千院追殺刺客,是為了替兩個實驗體收集戰鬥數據。”
“那兩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嗎。”周光煥皺眉沉吟數秒,揮了揮手,“既然這樣,明一早就送他們去泰陽市,讓他們自己去和安德烈斯溝通。”
話的參謀連忙應是。
這個時候,莫瑟突然道:“將軍,我覺得有些不妥,紙牌畢竟是來自於帝國的殺手組織,總歸不適合參與到我們的軍事行動中來,也不值得信任,雖然眼下接受了我們的雇傭,但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背叛!”
在場眾人動作微微一頓,循聲望去,見出聲的人是莫瑟,這才微微恍然。
周光煥不耐煩地擺擺手,朝在場軍銜最高的參謀做了個手勢。
“托夫,交給你了。”
“是,將軍!”
參謀們齊刷刷起身敬禮。
直到周光煥背影消失在門後,莫瑟才忍不住看向托夫,有些慌亂地道:“托夫少校,我剛才是不是錯話了?”
托夫少校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將軍的意思是讓我和你解釋,你是本地軍官,又剛剛提拔上來不久,跟在將軍身邊的時日尚短,所以很多機密情報都不知道。”
頓了頓,托夫少校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你覺得紙牌真的是為了金錢才協助我們的?”
“難道不是嗎?”莫瑟愣了愣。
“當然不是了,像紙牌這種名聲遍及諸國的殺手組織,怎麼可能因為一點金錢就涉入到兩國的戰爭中,那可是大忌,更別紙牌的根基可是在帝國領土上,就算要幫,怎麼想也應該是站在帝國那一邊。”
“你的意思是......”莫瑟隱隱好像有些明白了。
托夫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以為紙牌是怎麼得到夜歌刺殺行動的情報的?”
莫瑟終於恍然大悟,沉默數秒,感慨歎道:“看來帝國內部也不平靜啊。”
“這在哪個國家都一樣。”托夫聳聳肩,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去吃點夜宵填填肚子,雖然戰時嚴禁期間不能喝酒,但吃點烤肉還是可以。”
兩人並肩走出了會議室。
光屏外,林黎川緩緩收回視線,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他怎麼也沒想到行動情報竟然是紙牌泄露給千院的,或者,是站在紙牌背後的帝國高層通過它泄露出去的。
而自己則是無意間牽扯入鱗國高層的鬥爭鄭
不,或許在更早之前就牽扯進了,千院那時候之所以知道他是林真衣的侄子,想來多半也是紙牌透露的,目的無外乎是打算除掉林真衣,以此削弱夜歌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