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鬧中取靜的coffee,三兩客人各自為營熱鬧著,有些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有些彼此不語低頭玩著手機,到了陸徙這兒,畫風特別不一樣。
陸徙一個人一桌,正在飛快地玩兒數獨。
全神貫注,嘴角帶笑,下筆如有神。
除了送餐點的服務生,旁人並未察覺這一幕。
“快看那邊桌的帥哥!”
服務生A回到工作台邊,急不可耐地推搡自個兒那沒節操的同事B。
同事B推推眼鏡兒腿凝神一望:“wow,好高,這大長腿,喝!”
服務生A故作神秘:“知道人在幹什麼嗎?”
同事B露出了猥而不淫的笑容:“擼AV?”
服務生A壓低聲音:“玩兒數獨!”
同事B隔著鏡片兒翻了翻白眼,瞬間沒了興致:“這大驚小怪!”
服務生A極力比劃:”秒速嘿,秒速!唰唰不帶停,10秒鍾能有八個字,都不帶想。
同事B懵逼般崇拜的目光射過去,再度推推眼鏡凝神到:“我去!難怪這畫風跟其他桌不太一樣!”
正說著,玻璃門被推開了。
進來一個人。複古小皮鞋,精致呢外套,小絲巾配手工胸針。洋氣別致的小包包跨在手間,腦袋上的小氈帽俏皮又可愛。
“猜!猜!我!是!誰!”來人從後邊蒙上了陸徙的眼睛。
“你遲到了,陳小姐。”陸徙的嘴角掛上難得溫情的笑。
池奶奶滿意地在陸徙對麵坐定,神采飛揚的麵孔上還帶著少女的嬌卻。
“誒!曲奇配冰淇淋,我最愛!”
“再不來都化了。”陸徙一手撐著腦袋,一手在桌麵敲打節拍,百無聊賴地說到。
“又在玩兒數獨啊?”池奶奶伸伸脖子,一臉嫌棄地吐槽,“你快修煉的閉著眼睛都能做題了。”說罷,把冰激淩含進嘴裏,一個大寫的享受表情就從眉宇間綻放開來。
“今天我們去哪兒玩呀!”池奶奶一邊吃冰淇淋,一邊亟不可待地問。
陸徙伸手把她掛在嘴邊的冰激淩抹掉,又塞進自己嘴裏。眉眼含著笑。
“陳小姐想去哪裏玩?”陸徙撐著腦袋,把眼睛斜過來,聲音慵懶又性感。
“最近是不是有個好萊塢大片兒上映了!”池奶奶興奮提議。
“又看電影?很吵的。”陸徙興致缺缺,又百無聊賴地趴回桌麵。
“那你帶著耳機看!”池奶奶的霸道比池嶽更不容違抗。
陸徙還想反抗,已經被池奶奶拽起來往門外拖了。
“哎我去,我剛剛看到了什麼?!”同事B扶了扶眼鏡兒,推了一把已經呆逼狀的服務生A,“口味夠重啊!”,她摸摸下巴,發出了由衷的感歎。
電影院門口。
晚七八點,霓虹碩碩的時段,影院門口的人行道上,一個小夥子正在彈吉他。
麵前扣了一個帽子,裏麵零散幾個錢,靠欄杆一張不知道打哪兒撕下來的紙板箱片,上麵寫著四個字——我所愛的,旁邊是倆歪歪扭扭的音符符號。
清亮的歌聲在人流和汽車飛馳而過的聲音裏,顯得有些微弱,但依然很有生氣。
小夥子隨意跨坐在欄杆上,仰著臉,閉著眼,唱的分外陶醉。
池奶奶走了過去。
二話不說啪及啪及鼓起掌來。
小夥子睜開眼,終於看見一個正兒八經的觀眾,感動的有些熱淚盈眶。
陸徙從電影院出來的時候,正看到祖孫倆愉快地玩在一起。